這一回是真的不會再見了。
明黛扶著窗框,看了很久,轉過眼眸,看到站在街道對面的甄明珠。
甄明珠也看到了她,彼此都沒有說話,甄明珠垂下傘沿,明黛關起車窗:「回去吧。」
細雨如絲,層層疊疊地灑落地面,街道冷清,偶爾幾個行人打傘走過。
車廂內已經點了炭盆,明黛靠在車壁上呼出一口氣,突然很想魏欽。
估摸著再過不久便是魏欽散值的時辰了,她吩咐車夫先去鹽運司衙署。
彭懋跑進同知衙,路過東廂房的迴廊,衙門里不興關門,他瞧見副使李山坐在裡頭和陳愖喝茶。
陳愖瞧見了彭懋,眼神示意他等會兒,對著李山道:「李大人問的那些話哪裡是我一個小小的師爺知道的,百戶大人似乎尋我有事,您看您是再坐會兒吃吃茶,還是……」
李山不好再待下去,出門看到彭懋楞了一下,朝著他微微頷首,匆匆回了自己的副使衙。
「李大人這是什麼情況?」彭懋好奇地問陳愖。
「還能有什麼,不過是瞧著都轉運使的位置空懸,找我打聽誰來接任。」陳愖隨口道。
前一位都轉運使被解閣老以懶政怠政,失職的罪名革了職,若不是他膽小怕事,不敢得罪兩淮鹽商,鹽運司也不會年年虧空欠賦。
彭懋其實也好奇,有主官不可闕員的規矩在,是戶部再調任一位過來還是直接提拔運司衙門里的官吏。
都轉運使從三品的官職,兩個佐貳官同知和副使,一個從四品一個從五品,魏欽剛擢升至鹽運司,三年任期都沒有考滿,李山功績又不足以超擢,那只能是由朝廷指派一位都轉運使赴任。
陳愖低聲和他通了口氣,朝廷重視鹽政,接下來由解閣老親自兼管鹽運司,同知和副使協理,兩淮鹽政積重難返,解閣老明年春日會回南直隸繼續巡查鹽務。
彭懋眼睛一亮,那他就放心了,他拍拍陳愖的肩膀:「不說了。」
「對了,你有急事?」陳愖問。
這回的事倒是和彭懋無關,他擠眉弄眼地說:「對魏大人而言是急事。」
魏欽此刻正伏案執筆處理公務
彭懋徑直走過去,在案上投下一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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