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這一點,帶著巫三月就等於帶著一個移動的燈泡,是不可能在妖界安全行動的。巫三月跟謝知風的情況不一樣,就算用符紋為巫三月偽裝出妖氣來,他沒辦法壓制自己身上的魔氣,也一樣隨時會暴露。
巫三月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面色頓時很不好看。
然後小朋友著急之後,思考問題也開始不顧及後果,「小漁姐姐有沒有什麼陣法或者符紋可以壓制魔氣嗎?」
壓制魔氣的陣法或者符紋,那可多了。但同樣這種克制魔族的陣法或者符紋對巫三月來說,就太不友好了。既然是針對魔族的陣法和符紋,用在魔族身上當然不會讓魔族太好受。
「你是不是傻?」問漁戳戳巫三月的額頭,「那東西用在身上能好受?而且你現在正是進階的關鍵時刻,你以為吸收了那珠子就完了?裡面那麼多力量,你都掌握了?這會兒用這些手段壓制你身上的魔氣,有什麼後果你清楚嗎?」
問漁本來還想問巫三月,是否還記得他身上如今承擔的力量從何而來,是不是還記得獻祭了自己的巫盈盈。
但是看巫三月瞬間蔫下去的表情,問漁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沒必要給這孩子這麼大的壓力,就連巫盈盈都不願意讓巫三月背上其他人的命運負重前行。
巫三月癟了癟嘴,看著就快哭出來的樣子,「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在那裡待著。」
小小的少年,從出生起就顛沛流離,沒有安全感也很正常。
「好啦,我知道了。」問漁揉揉少年的腦袋,「來都來了,我還能把你扔掉不成?」
少年乖巧地蹭蹭問漁的掌心,軟聲道:「我只是擔心嘛……」
擔心問漁有了新的小夥伴,就會把他忘記了。
謝·新小夥伴·知風看著裝乖賣巧的巫三月,也終於明白,這個小小的少年完全拿捏住了問漁。
問小漁看起來單純又好欺負,說話做事卻透著一種她自己可能都沒發現的隔閡感,就像是從一層幕布外看在這個世界。但實際上問漁也許嘴硬,可面對巫三月別有用心的賣慘和裝乖時,她依然會不由自主地心軟。
巫三月就是吃准了問漁這一點。
謝知風「嘖」了一聲,不說話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問漁自然會安排。謝知風也很清楚,問漁再心軟,關鍵時刻也比誰都清醒,必然不會任由巫三月任性。
說白了,在問漁心目中,那的不知所蹤的小師兄,也就是那個妖族幼崽,可比他,也比巫三月重要多了。
關鍵時刻,問漁能夠直接扔下自己和巫三月,轉身就走。
所以巫三月再扮可憐,在這事上應該也沒商量。
「三月,聽話點。」問漁又拿了一個傳送陣盤給巫三月,「別忘了你現在更重要的事。」
巫三月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問漁,似乎沒想到都已經這樣了,她還能忍心想讓自己離開。
「小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