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時偃彎著眉眼笑了,「回來就好。」
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是什麼形態,回來就好。
問漁默默鬆了口氣。
——
具體發生了什麼,一開始問漁甚至不知道從何說起,但是看到時偃那一刻,所有的堅持和冷靜都化作烏有。
好不容易再次回到靈山,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問漁是忍著淚水委屈巴巴把之後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時偃表情不明顯,雲之南倒是真的驚呆了,「還能這樣的啊?」
還小聲嘀咕著:「所以還真是小祖宗呢……」
這輪迴鏡弄得前因後果前生後世這麼複雜,到底是為了什麼?結果到最後,仍然是一場空。
眼前這問漁歸來,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之軀,還不知道有沒有修煉的可能。凡人短短一生,對於修士來說,不過浮眼雲煙。
雲之南更好奇的還是時偃的反應,怎麼看怎麼不對勁,這傢伙,該不會是——
時偃突然抬頭,那清冷的目光帶著笑意落在雲之南身上,卻帶著冰冷的殺意。
嘖。
雲之南一轉身,避開了時偃的目光,「這地方我就不該來,我走,我走行了吧!」
但是人雖然要走,卻依然要給時偃找些不愉快,「時聽閒你就沒想過,問漁現在只是凡人之身,短短几十載,轉瞬即逝……」
剩下的話沒說完,因為明顯屬於時偃的劍氣已經劈了過來。
時偃是完全沒有顧忌在問漁面前,也要對雲之南動手,因為他那話聽起來,是真的很刺耳。
雲之南人已經跑遠了,這靈山之上依然只剩下了問漁和時偃。
問漁摸摸後腦勺,「其實雲之南說的也沒錯,短短几十載,眨眼就沒了。」
如果她還是本來的問漁,沒有經歷過滄源界的這一切,沒有見識過修仙者的長生之路,大概可以很淡定地說,短短几十載,能夠平安老去已經很不錯。
但是現在想來,總覺得挺虧的。
問漁癟癟嘴,「不過大師兄我看上去還能修煉嗎?如果我不能修煉還能留在問聆宗嗎?以後還能叫你大師兄嗎?」
雖然問聆宗有教無類,不會有太多的歧視,但一個不能修煉的凡人留在宗內,恐怕自己都會先受不了。
而時偃的答案只有一個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