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堅定不移地相信著美好的未來,也想把這樣的信念傳遞給阿傾,只是少女最多愁善感的那一日,她們沒有共枕夜談的機會,阮渢濘毫不意外與傷者分到了了一間房,次日又是嶄新的一天,她怕再提起阿傾傷心事,不知道如何回到那個深遠的話題,後來便是不了了之。
最重要的是,那些傷春悲秋敵不過寒冬臘月冰冷地板帶來的刺激感,畢竟一間清雅的屋舍,唯一的床鋪要留給傷者,不可能同人家去擠擠,於是阮渢濘只能鋪了一層被褥,蜷縮在地鋪上度過漫漫長夜,本就睡眠不好,期間偶爾被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喚醒,還要注意照看床上人有沒有突發狀況,一段時日下來,眼底的烏青不減反增,阿傾打趣地調侃她救了個祖宗,阮渢濘不置可否。
這一夜,靜謐綿長的三更忽然傳來一陣呻|吟,阮渢濘迷迷糊糊睜開眼,但見床邊一口炭火爐子發出輕微灼燒聲,火星在炭條間歡快躍動,燃盡最後一絲暖流。
躺在床上的人看上去十分痛苦,蹙眉呢喃著:「不、不要、別殺他、我不想殺他······」
阮渢濘先是一怔,隨後第一反應是大喜過望,這麼久以來,她頭一回看見他露出表情,更是頭一回聽見他出聲,她大膽地猜測著,這是否就是甦醒的預兆?
可這般沒有依據的想法,半夜也不好去打擾老郎中,她只能暫且壓下心裡的念頭,來到那人床邊候著。
他似乎正被夢靨纏身,阮渢濘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也無法像阮父阮母哄噩夢弟弟一樣出聲安撫他,思來想去,她只能伸出自己乾瘦的左手,輕柔地拍了拍對方顫抖的手,右手則幫忙擦拭他額角的汗水,撫平緊皺的眉頭。
這樣的慰藉似乎起了效,那人的表情逐漸舒緩,口中也不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阮渢濘鬆了一口氣,正欲離開之際,左手卻倏忽被反握住,小小的一隻被牢牢包裹在寬厚的掌心裡,一點也沒有要鬆開的跡象。
她使勁想抽走,卻不料這人昏迷是昏迷著,氣力倒是半點沒流失,任她怎麼扯都扯不掉,反而被越抓越緊,阮渢濘見狀又用右手試圖把攢著自己的指頭扣動,誰想到才剛碰上對方,他的另一隻手便覆蓋過來,層層交疊,竟將她的兩隻手一起抓住了!
一雙大手掌鉗制她兩隻小手簡直綽綽有餘,阮渢濘看著自己無論如何也拉不出來的手,有苦說不出,太陽穴都開始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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