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念一想,很多不都是聞起來臭烘烘的,吃起來倒是香極了,她估摸著這酒也是如此,再不濟也不可能比草藥還難喝吧,總歸嘗嘗新鮮玩意兒,於是也未多想,啃一半的雞腿往桌上一放,雙手端起碗,學著鄭過陽痛飲模樣便是一杯下肚。
酒入愁腸,分明是從口中飲下,後勁卻順著鼻腔向上直衝腦門,要掀起她的天靈蓋。
辛辣的味道擴散開整個頭顱,嗆得她眼淚都要掉出來,愣是閉眼收了回去,扁著嘴巴苦了整張臉,那酒水從喉嚨一路辣進腸道里,把整個胃部灼燒得滾燙,竟然熱得後頸滲出一絲絲汗珠。
這玩意兒哪裡好喝了!
阮渢濘憤憤地想,愛喝的人們到底是為騙他人掩飾的還是因好面子假裝,這麼難以下咽的東西居然還吃得津津有味,真是叫人難以理解。
她趕緊打了一碗鴨湯去去嘴裡的酒味,一口一口喝著這般香醇的的濃湯,她有些飄飄欲仙。
果然,還得是這老鴨湯實屬人間美味。
她繼續拿起剩下的鴨腿,放置的地方因為天冷,已經凝結成一處油塊,而腿這會兒已經完全冷掉了,咬在嘴裡也沒有之前那般香,阮渢濘嚼著嚼著,頭逐漸有些暈乎乎的,面前變成了滿桌子人,菜餚也堆積一大片,簡直比那說書人吹得天花亂墜的宮廷御宴還要精彩幾分。
周圍人的說話聲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分不清東南西北哪個方位。
「······天冷,阿明啊,最近茶葉生意如何啊?」
「挺好的鄭老,前些日子剛有一批······」
「爺爺,您少喝點······」
「哎,今兒個高興,喝啊······」
飯桌上最安靜的兩個人,一個身體內天翻地覆,外表一點兒看不出來,就只是呆坐著,木訥啃食物,實則左耳進右耳出,十句話下來聽不清半句;另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杯酒下肚如喝白水,泰然自若不參與話題討論,時不時給呆坐著的夾兩口菜,看她吃下去又繼續夾新的。
「鄭老,我······有個不情之請······」方明豪邁的樣子突然一掃而空,說話有些忸怩。
「哎!」鄭過陽伸著筷子點著他,「大男人還支支吾吾的像什麼話,來,有什麼就快說,這裡沒一個外人,都是自己家的,一家人說話就該痛快點!」
方明聞言臉更紅,手裡碗筷一放,抱拳俯首大剌剌道:「鄭老,我想······過些時日求娶阿傾!您可答應?」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