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去一些呢?」
他面色如常, 就像談論什麼家常便飯,可她卻因此心底一涼, 沉默著經歷了幾個呼吸, 還是選擇如實道回應道:「國界之外,那是姜國。」
「不錯。」江矚珩平靜地接話,「那便是大姜的方向, 從那邊來此, 最快也要好幾日車城到達邊界,然後換乘水路行駛至涇州城附近, 最終從涇州城突破進攻而來,是朕猜測他們來年對戰大燕最可能使用的一條路數。」
她盯著他的眼睛問:「和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嗯?」江矚珩也把看向遠方的目光轉過來, 與她視線對接,反問道, 「阿濘不知道朕什麼意思?」
如渦旋一般的瞳孔試圖把她吸入,她卻在短暫的失措迅速調整心態,將自己完好無損扯出之後,冷笑一聲:「皇上帶我來此,恐怕不只是想要賞月吧?」
她不再羞赧,直勾勾逼近他,兩人相隔咫尺,呼吸交纏。
「想試探我會否身在曹營心在漢,旁敲側擊看看我是不是仍心屬姜國之人?還真是勞您費心了,一國之君,又是陪我吃飯,又是陪我坐馬車,又是陪我登高遠望的,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值得皇上投入這麼多時間,考慮這麼多心思啊······」阮渢濘冷冷地抿唇退後,「皇上萬福,民女身體突發不適,先行退下了。」
她說完話不給人反應時間,轉身快步就走,任由身後人怎麼呼喚都沒停下,就在靠近到隔間之前,左腿即將踏入之際,後方卻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她的手被一把拉住,他的氣息聽上去有點不穩:「阿濘,是朕失言,但你先別急著生氣,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表情意料之外有些錯愕。
因為看見了她發紅的眼眶裡居然含著晶瑩的淚水。
他只在那一日見她哭過。
手上一泄力,被她狠狠甩開,直擊心靈地質問:「那是什麼樣?你告訴我,你莫名其妙地問我姜國在何處,又莫名其妙地跟我說些什麼作戰的策略,我又不是派兵布陣的軍師,更不是領兵出征的將軍,這些聽了去有什麼用?你這麼一個不會說多餘話語的人,難道不是想從我口中聽見『我的心不再屬於姜國』這樣的話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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