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沂殿沒有與其他的妃嬪共同擠在一處,而是三面環林,清幽雅致地坐落在湖畔,無需每日行各種虛禮,也無需為了表面功夫噓寒問暖,倒也是得了個清淨,又唯恐阮渢濘一人太無聊,特許和她關係好的秋含衣隨時進宮看望,一時間倒也還算樂得自在。
本來覺得此事暖意十足的阮渢濘,此刻卻涼涼一笑。
果真如鍾文彥所說,江矚珩能成為皇上是必然。
不信任都能將她安排得如此周到,就像他安排其餘一切事情一般,周全無容錯,讓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他無堅不摧的內心世界的真實樣貌。
只要他想,說不定他可以把愛一個人演得淋漓盡致,遑論這個人他到底愛不愛,換誰不淪陷呢。
進殿之後,她表示淋雨要洗個熱湯,貼身侍女天巧便是先前陪她一起進宮的丫鬟,被阮渢濘以能看懂手語好交流留在了身邊,身為鍾文彥派來的「自己人」,自是安分守己地沒有多問她家昭儀娘娘跑哪去了,為她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湯就循規守矩地退了出去,關好門守在外頭。
只因自家主子和她說過,不適應沐浴時有人服侍,一段時間下來,兩人相處出了默契,阮渢濘滿意地時不時會賞她東西,她也老實地不多看不多問不多想。
阮渢濘褪去衣服,不再是兒時瘦得皮包骨的模樣,露出曼妙的身姿,膚若凝脂,緩緩踏進浴池,滿池的玫瑰花,她順手撈起一朵輕嗅,又讓花瓣落回池中。
水流叮嚀,芬香四溢,她穿上衣服,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來到正門外壓根兒看不到的一處角落,推開一絲窗縫,拿出藏在衣袖中的勺子吹響。
這哨子是蕭子珏為了傳訊特製的低頻竹哨,吹動時人耳聽不見一點兒動靜,但是特訓的鳶鳥卻能夠感受到哨聲。
估約三兩分鐘之後,一隻黑白相間的鳥兒出現在窗口,阮渢濘伸手摸摸它的頭,取下它腿上的竹筒,那鳶鳥也乖得很,隨即跳上她的肩膀,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
竹筒雖看上去小,卻裝了不少東西,有為期一月的十顆解藥丸,有蕭子珏的回信,還有一袋白色粉末。
阮渢濘很清楚,那是她需要讓江矚珩吃進去的慢性毒藥。
字條上的字筆鋒凌厲,銳氣十足,毫不拖泥帶水地寫著「已知曉,其餘按計劃繼續進行,半月後匯報目標服毒後的症狀」。
看到最後一句話,阮渢濘眼皮一跳。
想不到蕭子珏生怕她不好好聽指示下藥,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條後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