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秋含衣道,「你把上一句話再說一遍。」
程真成雖然有些納悶,但還是語調上揚著複述:「兩萬兵馬可以操作的空間太少?」
「對,就是這句。」秋含衣點點頭,「你說幾萬兵馬?」
程真成納悶更甚,遲疑道:「不、不是兩萬嗎?」
「是啊。」秋含衣話鋒一轉,敲敲他的頭,「你也知道是兩萬?兩萬兵馬都操作不來的話,你一個小孩能起多大作用?別去添亂了。」
「我十五了!不小了!」程真成捂著頭反駁,「含衣姐你讓我讀的書我也都讀了,我已經能背誦出很多兵法戰術!」
「好好好,咱們真成這麼厲害,當然要留在大司馬旁邊當一把手。」秋含衣又摸摸他的頭,「快去給大司馬展示展示,到時候說不定就讓你上去打頭陣了。」
平日里都特別聽話的程真成,此刻卻不吃這一套,直白地問:「含衣姐,你不帶我去,是不是因為你知道錦州城比益州城還要更危險?」
「錯了。」秋含衣伸出一隻手指晃了晃,認真對他說,「戰場之上,沒有哪裡比哪裡更危險,因為一旦你開始覺得危險了,你就會感到恐慌,感到害怕,而越是害怕,你平常那些所練所學就會忘得越乾淨,也就越容易被敵人所壓制;相反,只要你開始覺得沒有什麼大危機,對自己越有信心,越放輕鬆,那麼優勢劣勢便越是容易相互轉換,我不帶你去,是因為我有強大的自信,認為只需要我一個人帶領的援軍足矣幫忙守住錦州城,明白了嗎?」
程真成也認真起來,一雙眼睛明亮無比:「含衣姐,你說的有道理。」她滿意地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誇他懂事,只聽他接著說,「但是我不認為我一個小孩能動搖你的信念,所以帶上我並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其次,你是我的師傅,師傅帶著徒弟仗劍天涯很合理啊。」
怎麼說都說不通,秋含衣沒轍了,乾脆滿口答應下來,拉著人陪自己喝兩盅酒,趁機笑眯眯下了蒙汗藥,然後把人交代給了衛飛翮。
他有些不解:「小秋將軍這是?」
秋含衣道:「這孩子是個好苗子,就是年紀還小,在對抗姜國的事情上會有些急性子,我怕他難免衝動,畢竟是我親自帶出來的人,還希望大司馬暫時讓人幫忙看著些。」
衛飛翮答應得爽快,誰料次日一早遙遙送別秋含衣的隊伍之後,扭頭就聽見有人回報:「大司馬不好了,程小卒長從窗戶溜出去,駕馬追隨小秋將軍去了!估約著追去有一會了了,可要派人去追回來?」
衛飛翮眼中從震驚轉變成嚴肅又轉變成釋然:「罷了,想飛的鳥追是追不回來的,讓他給小秋將軍打下手,也算有個相互照應,等人回來再軍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