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屑、是不信。
她從他們身邊走過,才聽得清他們的瑣碎言語。
「還不是家裡背景硬,指不定請的家教貴成什麼樣呢?」
「就是……出生在羅馬的人,咱們可比不了。」
「明明靠家裡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還和我們這些人爭個什麼勁兒啊?」
……
諸如此類,不絕於耳。
像是瘧蟲蠶噬顱內的血,一股一股地沁著痛楚的勁。
直到尹盼重新坐回座位,依舊沒能緩過神來。
一節語文課過去,作文稿紙上留下的滿滿都是她力透紙背的字跡。
少女字體雋清,轉折筆鋒卻極其的銳轉,藍黑的墨跡暈開,看得出落筆人心存的雜煩。
尹盼將筆丟至一旁,拎了一旁的水瓶,便起身去接水。
人剛走進水房,便被自家哥哥攔住手腕。
那,是她與江丞昱的第二次見面。
尹盼一身藍紅校服的長衣長褲,將少女的年稚靈動全然掩沒,惟餘一雙杏眸款款盈水,此刻也因為心底沮喪而蒙上些灰調。
只有眼底隱約抹了紅,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而江丞昱依舊是風塵僕僕趕來的模樣,淺灰色衛衣穿在少年單薄身子骨上,松松垮垮,格具慵懶感。
他就神色淡淡的,卻無聲地吸收了尹盼的所有壞情緒。
「丞昱哥哥……」尹盼出聲喚他。
她和他其實並不算熟,更是出於輩分的禮貌,尹盼還是乖順地用了敬語:「您……多久過來的?」
「有一陣了,」江丞昱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倒是說著實話沒作遮攔,「我都聽見了。」
「哦……」尹盼泄氣地垂下腦袋。
也怪她,明明是不相熟的人,她怎麼敢從他那裡汲取到些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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