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入眼帘的卻是江恆宇那張臉。
尹盼怔在原地,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地反推住門,盡她力將江恆宇抵在外。
可她終難抗男人的力氣。門外的江恆宇幾乎不費灰之力地便將房門重新撐開了一條縫。
「盼盼,這麼久不見了,也不說請我進房間坐坐?」
尹盼緊倚著門,將自己全副的力氣都施加在門上,眉眼凜然:「我和江家沒關係了。」
「你說沒有就沒有了?」
江恆宇大手一支,一個側身便闖入尹盼房內,還狠狠撞上了她的肩膀:「我可是特意帶了禮物過來看你的,這麼不歡迎我,可是有些不乖了。」
「你——」
尹盼視線隨他追去,看見他兩指之間似是夾了張照片似的薄紙,故意朝著她輕晃了幾下。
那段不好的記憶被江恆宇輕易勾出,她忽覺雙腿乏力,立刻順手扶住一旁的櫥櫃,渾身瞬而控制不住地戰慄。
微棕色的瞳孔里,譜滿了驚駭之色:「你……你還拍了照。」
「畜生。」
尹盼痛苦地闔上了眼,毫不吝嗇言語的凌銳,語氣極為不善。
「怎麼和父親說話呢?」
江恆宇乾笑了幾聲後,表情瞬時凝結在臉上,嗔怒之下眼神越發的陰森:「尹盼,你倒是挺有本事,我那麼多資源方的人脈壓你,都他媽壓不住?」
「在娛樂圈混得還算不錯就算了,」江恆宇指腹輕滑在手中照片的邊緣處,一點點地收束,將其攥成圖一團,緊錮於掌心中,「還敢來參加我江家投資的節目,翅膀長硬了?」
「還是說,後悔了,想見我了?」
江恆宇前進一步、便諷她一句。
全然不像養父女的相處模式。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直逼得不過分厘。
尹盼急忙地後撤步,理智回神飛快地繞過江恆宇,撲至床邊,拿起手機。
手指連連顫著地滑開屏幕,通訊錄里最新的通話記錄是和裴卓的,她現在也無暇顧及其他,本能反應地撥通了出去。
電話那邊一直顯示占線。
尹盼垂著頭,背對著江恆宇。他步步逼近的腳步聲,卻像是死神將至般地給尹盼宣告著最終死期。她的大腦已經了無空隙去思慮任何其他自救的法子,只是覺得眼前場景與六年前那日融合在一起,不斷地回閃在眼前,真假難辨之中她身上的力氣一點點地抽耗。
她整個人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命脈,動彈不得。
就連呼吸也越發地短促,幾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