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是我一手創起來的，我的靈感、我的經驗，沒有依仗任何江氏的勢力，何談是我把江.氏逼上絕路？」
江隨這才一笑。
他用視線打量著自己的弟弟，從前跟在自己身後的小男孩已經成長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掌權人，與他有想法衝突時，也會堅決地站在利益的對立面。
「哥。」
江丞昱半垂下頭：「我不喜歡江家，從前只覺得這裡只有利益，沒有情意；現在才發現這裡只有利益，枉顧規則、黑白、正義。」
江隨的臉上暗了暗，隨即重新扯起了笑。
「如今的江.氏，是我江隨的江.氏，」江隨狹長的眼睛眯起，「你那些壞水，可別往我身上推。」
這句話引起了江丞昱的興趣，他身上的戾氣收斂了些，江隨不像是為了江.氏和江禾之間的合作而來的，有些不解。
「你私下調查江恆宇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江隨語氣疏鬆，「二十四年前，『沉石』系列經你父親手發布，引起了極大的風波，一改國產香水在世界香業，也穩固了他在江家內部的地位。」
「二十四年前，你四歲。」江隨將話收尾。
江丞昱放在口袋裡面的手，在江隨說出具體時間點的時候，立而緊緊地攥住，又過了幾秒才緩緩鬆開。
「所以，你我這次，算是同一戰線了？」
「我是個生意人，也只相信有共同的利益才是同舟的人。」江隨笑得坦然。
他舉起手旁的茶杯，向江丞昱微點：「合作愉快？」
江丞昱在心底思慮了幾秒之中，鄭重地點了頭。
「合作愉快。」
臨了江丞昱從江隨身邊錯身而過的瞬間，江隨的聲音與之同時地響起。
「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父親『宣戰』，值得？」
江丞昱停下腳步，重而開口。
不同神態的尹盼在他腦海里翻轉著重播了個遍，他緩緩地闔上眼，嘴角不經意地勾了弧度起來。
他沒接江隨有關尹盼的話題。
「他，不是我父親。」
尹盼換了一套裙裝，被鍾宸帶著溝通後續的通告安排。正好落在了江丞昱的視野中，亭亭似潭水正央的一株玉蓮。
可，一想到她從前是在如何的淤泥中周旋而活的，江丞昱就止不住地皺起眉來，心裡不打一處地發亂。
他從來都沒有好好地保護過她。
江丞昱一向自認是個十足的行動派，卻一直沒看清江家對她的傷害。得知真相的幾天內，他的一顆心一直高懸著，無處落腳地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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