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一直候著,聽到傳喚連忙衝進來:「勞煩太子妃讓開一下。」
秦嫿倒是想走呢,手拔不開啊。
昏迷了還這麼大勁兒。
太醫顯然也明白了這個情況,立馬換手診脈。
幾人表情凝重,看得出來太子是真的病得嚴重,這一刻倒是讓人覺得這廝有那麼些活人氣,到底是肉體凡胎。
幾人輪番診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會兒,最終決定給太子爺除衣降溫,行針正氣。
然後就掀開被子,剝了太子爺的衣服,撩起了褲腿。
先施針一遍,然後端來溫水,擰了帕子遞給秦嫿:「請太子妃為殿下擦拭。」
被迫看了太子身體的秦嫿還沒緩解這說不出的尷尬彆扭,就看到了遞到面前的帕子……
「那個……本宮手不方便,你們擦。」
小太監嚇得匍匐在地,顫抖道:「奴才不敢,殿下不喜旁人觸碰他的身體。」
秦嫿才發現幾個太醫施針之後就躲得遠遠的,驚蟄和驚霜持劍立在一旁,一左一右,仿佛隨時都能抽劍斬了褻瀆太子爺的人。
本以為他們是守護太子安危的,沒想到還兼顧守護太子清白。
秦嫿看向驚蟄:「你來。」
驚蟄低頭:「屬下不敢僭越。」
秦嫿看向驚霜,這人直接跪下了。
再掃向門口,剛剛還站在那裡的尚青書,現在衣角都看不見一片。
秦嫿無語,她就不信了,太子以前生病不也得有人侍候,怎麼可能不能碰?
這怎麼看都是故意撮合她跟太子呢。
沒事兒找事兒。
秦嫿是有意跟太子緩和關係,但也只是想做一隊表明和睦的夫妻,至少讓自己面子不那麼難看。
這可並不代表她準備好跟太子做真正的夫妻,而且還是被這群人忽悠著趕鴨子上架。
伸手拿住太子的手,那仿佛死死焊在她手上的指頭被她一根一根的掰開。
被握住的地方已經有些紫色了。
她轉身離開:「本宮身體不適,你們好好照顧太子。」
走出門口,看到站在那裡的尚青書,一如既往的笑面狐狸,秦嫿冷著臉,半點兒情面不留:「畫蛇添足、過猶不及,尚大人是太子殿下最得力的助手,腦子還是用在更需要的地方。」
這話算得上是很無情尖銳了。
尚青書表情不變,目光直視秦嫿,犀利審視:「太子殿下的事情,事無巨細,都是下官該考慮的,倒是太子妃娘娘似乎一直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份。」
直接一招還了回來,倒是挺剛的。
這是對她不滿挺多的吧?
秦嫿默了一瞬,想反駁什麼,卻無從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