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章緩緩將壓在身下的腰帶抽出來。
陶姜心虛地縮了縮肩膀。
「夢遊?」他又拿起陶姜記錄尺寸的破布,掃了一眼上面的東西,扔到陶姜眼前。
陶姜忙抓過來塞進袖子里:「哎呀我這手帕怎麼掉出來了!」
顧平章驀地蹙眉,移開視線,聲音發冷:「將衣服穿好,成何體統。」
「啊?」陶姜低頭,看了看,原來是沒有系腰帶,裡衣散開,露出裡面的翠綠肚兜。
她嫌原主勒胸的小衣難受,沒穿,肚兜面料輕薄柔軟,睡覺舒服,難免有些透……
她立即將帶子系上:「誰讓你看了!」
她趁機拉起被子,鑽進去,閉上眼睛,一秒入睡,糊弄過去。
顧平章捏了捏眉頭,無語地看了她半天。
陶姜硬著頭皮一聲不吭,裝死。
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顧平章躺下了。
陶姜抿唇偷偷笑了笑,嘿嘿,混過去了。
*
翌日,家裡忙農活。
陽光撒遍青山,第一季稻子大都收割,家家戶戶忙著舂米。不久就要徵收夏季稅,家裡米缸見底,這些新米必須早些曬好。
陶姜看著顧平章熟練地打穀子,車穀殼,用水磨碾米,用簸箕篩米。
她蹲在一旁,不時伸手扒拉,去撫摸那些篩出來的碎米。
顧薇將碎米裝進米缸:「這些我們自己吃。」
她指著顧平章簸箕里那些好的:「那些,里正收走。」
陶姜數了數米缸,顧家人口少,地少,今年收成又不行,打的穀子也少。滿打滿算,這一季才收了四缸。按一個月吃一缸,這些也才夠吃四個月。
農家很少額外收入,基本靠天吃飯。收成少,就要挨餓。
她嘆了口氣。
她又想到吳阿婆。那日,她碰到吳阿大替阿婆將稻子挑到道場,替阿婆將穀子打了。吳阿婆一個人,老伴病死,兒子徵兵戰死。她那一塊地,估計一缸米都收不到。
這幾年年年打仗,北方蠻族一直騷擾,加上天災,大業朝風雨飄搖。宋家皇帝大都早死,按書里寫的,接下去幾年幾乎更是一年換一個皇帝,朝廷更動盪了。她記得原書里顧平章死後沒多久,蠻族南下,大業國破。
這麼一想,她好日子全指著顧平章呢。
唉。抱大腿之路漫漫遠兮。
*
收完稻子,緊接著便是犁田,耙田,灌水,插秧,種下一輪稻子。一日歇息也沒有的。
陶姜是個打醬油的。顧平章卷著褲腿在泥水裡幹活,陶姜在接二連三出錯後被眾人勒令一邊呆著去。
她怎麼都沒想到顧平章真能捲起褲腿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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