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張著手不動。
陶姜拿起一個塞他嘴裡。
「甜不甜?」她歪頭。
顧劍咽下去;「甜。」
陶姜想說什麼,又咽下去了。算了,嗚嗚嗚還是好丟人。
陶姜轉身要走,被顧平章伸手攔住。
這廝溫和含笑,眼神不怎麼友善:「沒有我的?」
陶姜不情不願掏出一把塞他手裡:「給你。」
她做了個鬼臉,跑走了。
陶姜圍著土灶打轉半天,心想,她都見顧薇燒過那麼多次火,就連五歲的樓哥兒都會燒火!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
她肯定能行的!
說干就干。她從堆放柴火的地方抱了一些劈好的柴,又去門外揪了一把狗尾巴草的尾巴。顧薇每次都是這麼幹的。
她數了數,往灶門裡塞了三根木頭。顧薇每次都塞這麼多。
然後,她跑到西屋,翻了一圈,終於在油燈旁邊找到了火摺子。
她拿了就跑,完全不搭理窗前看書的顧平章。
顧劍本來在院子裡練功,看見她在灶台搗鼓,不由嘴角抽了抽。
他還是走到顧平章跟前,道:「她在生火。」
顧平章聽了,不由放下書,往廚房走。
剛走上台階,只見一個滿臉漆黑,頭髮爆炸,只有牙齒白得發光的人影跑出來:「顧平章,救命!著火了!」
顧劍立即提著水飛奔進去。
很快他出來對顧平章點頭:「火滅了。」
顧平章看著陶姜那副德行,嘆了口氣,「真沒用。」
陶姜正彎腰對著水缸照呢,看見自己那副樣子,都快哭了,聽見顧平章的話,又是丟臉,又是氣憤:「你才沒用!」
嗚嗚嗚她的頭髮都燒著了。
她眼淚汪汪地打水洗臉。
舀了兩瓢,水缸見底,她更難過了。
顧平章:「沒水了?」
陶姜勉強把臉洗了。自那日落水,全家人一致同意,繼禁止她劈柴後,又禁止她挑水。
她想,明天肯定要多一項禁止她燒火。因為她差點把房子點著。
她長嘆口氣,望天。好丟人……
顧平章走到竹叢那邊,拿起扁擔,熟練地挑起木桶。
陶姜看見了:「喂,你幹什麼去?你能挑水嗎?」
她也顧不上許多,忙跑過去。
「等嬸娘他們回來吧,你這身板,要是掉下去我不一定能救上來。」她跟著顧平章打轉。
顧平章淡淡看她一眼。
怎麼說呢,那一眼有很多不屑。
陶姜握拳,竟敢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