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我嘴裡怎麼這麼苦?餵我喝什麼了?」
顧平章手裡正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汁。
陶姜忙往後縮:「幹什麼?」
顧平章:「喝藥。」
「什麼藥?」
「你昨夜發熱,說胡話。」
陶姜默默閉上了嘴。
她夢見她都說了什麼來著?
什麼「大膽,膽敢毒死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還會回來的!」
她捂臉。
顧平章坐下來,將藥遞給她。
陶姜小狗一樣,湊近他的手,就著嗅了嗅,頓時皺起臉,渾身寫滿拒絕。
她可憐巴巴地看顧平章:「能不能不喝?」
她一摸自己額頭,當即道:「不發熱了!」
顧平章靜靜看著她。
陶姜被他看得訕訕,只得撐著胳膊坐起來,不情不願接過藥碗,剛一碰到,立即遞給他,眼睛看向別處:「好燙呀,太燙了,再晾一晾好了。」
顧平章:「怕苦?不敢喝藥?」
「怎麼可能!」
她仿佛炸毛的貓,倍感侮辱,立刻接過藥碗,沖他伸了伸,要他看清楚。
然後繃著小臉,眼里視死如歸,張嘴,一口氣,喝——
她本打算一口氣幹完,不能教顧平章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結果嘴巴很不爭氣,喝了兩口,苦得整張臉都皺起來,一把將碗塞給顧平章,趴在床邊乾嘔。
「嘔!」
她嘔得眼睛發紅,狐疑地盯著顧平章:「什麼藥?毒藥還差不多!」
顧平章魔鬼一般,將藥遞到她嘴邊:「一碗都要喝完。」
她擺手,滿臉拒絕:「哪個大夫抓的藥,怕不是庸醫!再把我喝出毛病來,不喝,有毒。」
顧平章抿唇。
他道:「顧劍。」
顧劍推門進來。
陶姜無精打采看他一眼。
「抓住她。」顧平章三十七度的嘴巴里說出毫無溫度的三個字。
陶姜:「……」
顧劍面無表情抓住她。
陶姜竟覺得這個姿勢該死的熟悉。
該不會昨日夜裡他們倆就是這樣給她餵藥的吧?
「你們——」
顧平章輕笑一聲:「昨晚便是這麼餵的。」
她瞪顧劍。
顧劍扭頭。
顧平章淡淡道:「若是毒藥,昨晚就該毒死了。」
說得陶姜腳底生寒。
陶姜只能張著嘴巴乖乖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