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顧平章不走她不起。
晚上,顧平章沒回她便睡。
如此一月下來,果真跟顧平章一個白日一個黑夜,誰也碰不上誰。
她更不敢長時間待家中,每日往金梁橋西跑。
這日,顧平章出門後,陶姜找的眼線立即來報:「小娘子,郎君出門了。」
陶姜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一邊穿衣一邊往梳妝檯邊坐:「快快快,幫我梳頭,我要出門。」
兩個丫頭一邊替她綰髮,一邊打趣:「小娘子每日急急忙忙出門,外頭有什麼好玩的不成?」
陶姜小臉微紅,齜牙笑:「嘿嘿,不告訴你們!」
她這樣神神秘秘的,越發引人好奇。
頭發一梳好,她立即風風火火出門。
汴梁街頭行人如梭,酒樓瓦肆歌舞不停,陶姜一蹦一跳,哼著歌兒走過三條街,跨過舟橋。
顧劍嘴角抽抽:「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陶姜四處張望。
「你已經嫁人,如此見陌生男子,於禮不合。若是教你夫君知道——」
陶姜嘴角一抽,胡亂揉了一把這小子的頭:「小孩子家家,你不懂,大人的事少管。」
顧劍:「……」
他繃著小臉,很生氣地將撥亂的頭發理順。
陶姜突然停下,回過頭,嚴肅地盯著他。
顧劍:「?」
「你可不能跟顧平章說哦。」陶姜笑眯眯的齜牙,「不然我就給你定個小媳婦,天天管著你!」
「!」
「他早晚知道。」顧劍抱著竹棍冷哼。
「這你便不用操心啦!」
陶姜繼續高興地哼著歌兒往前,遠遠地,她瞧見熱鬧大街上那人,眼睛一亮。
她扭頭,鑽到旁邊小巷裡,拿出腰間包包里的鏡子,對著臉照了照。
嗯,美貌穩定,髮型沒亂。
她咧嘴笑得美滋滋。
收起鏡子,她清了清嗓子,緩緩走出去。
看著她每日重複這一幕的顧劍:「……」
金溪雲坐在桌後,身前一個老人,頭發花白,衣服打了補丁。
他提筆垂眸,一筆一划寫著什麼。老人緊張地盯著紙上字跡:「都,都寫上去了嗎?」
「嗯。」金溪雲一笑,「好了。」
他將信遞給老人。
「謝謝郎君!謝謝郎君!」老人欣喜地抱著信走了。
「 溪雲郎君?」一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金溪雲嘴角一笑:「陶小娘子。」
陶姜坐到他面前,雙手托腮,近距離欣賞帥哥。
好看的人各有各的好看。
面前的郎君溫如朗月,氣質乾淨。
雖沒有顧平章的美貌,但人哪能樣樣出挑呢?
不跟顧平章比,他就是超級好看的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