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作為顧平章夫人,自然出席。
衷哥兒過了年便十三歲了,一讀書便渾身哪哪都不舒服,這兩年給皇太孫當伴讀,書沒讀多少,玩倒是花樣繁多,將皇太孫哄得團團轉。
顧平章沒少罰他。
這小子見了哥哥繞著走。
白日進宮,這時候還沒有回來,打發了人去,皇太子宮裡回消息說太孫離不得衷哥兒,太子妃會安排好,叫他們放心便是。
陶姜也不知道太子妃是真心喜歡顧衷,還是為了拉攏顧平章。
時辰差不多,他們打扮好,要出發了。
顧平章穿裶綾袍,鑲黑邊,戴頭冠,身姿頎長。
他從內室出來的時候,陶姜正穿著沉重的禮服咬牙皺眉。
她扶著頭上花冠,苦著臉:「好重!」
顧平章伸手,替她正了正花冠,見陶姜垂著腦袋,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拔了簪子,將花冠取了下來。
「大人!」後頭的丫鬟婆子驚了。
陶姜立即抬頭,轉了轉脖子:「取下來做什麼?快戴上吧,上次也忍過去了。」
話是這樣說,一想到宴會上要頂著這二斤重的東西坐一晚上,簡直是酷刑。
還有身上這件大禮服,七八層,華麗厚重,端莊大氣,全是用金線和珍珠裝飾的。
足有十斤重。
「無事,到宮門外再戴上便是。」
說著,伸出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他垂眸看陶姜。
太陽掉下山,光線暗了一瞬。
燭火中,青年龍章鳳姿,一雙鳳眼貴氣逼人,氣度內斂,比起前幾年,越發吸引人了。
陶姜看了一眼,不敢多看,乖乖將手放他手上。
這身衣服,走著多累,顧平章肯承擔,她求之不得。
他們一出來,門外等候的丫鬟婆子皆睜大眼睛,滿臉驚嘆。
「夫人好美!」
讚嘆此起彼伏。
也有那看著顧平章的臉發呆的。
不過顧大人視線都在夫人身上,別人的,他從來看不見。
人群後面不乏失落不甘的神色。
顧平章走在前面,陶姜落後半步,忍不住偷偷瞥了幾眼。
她捂著心口,撲通撲通直跳。
察覺她落後,顧平章放慢腳步,低聲問:「重?」
陶姜耳朵有點紅,心虛的,胡亂點頭:「嗯嗯,重死了。」
不管什麼時候,顧平章這張臉在她這兒的殺傷力都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