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餵了藥,一直睡著。」
顧平章隔著帳子看了陶姜一眼,下去沐浴更衣。
牢獄中沾上的血腥,披了一身水汽,愈發腥臭。
洗乾淨,他才披上乾淨衣裳,緩緩靠近。
陶姜安安靜靜睡著,臉色雪白,毫無血色。
他伸手摸了摸她脖頸。
心跳滾燙,貼著指腹,燙得指尖發麻。
他掀開被褥,將人攬進懷裡,唇輕輕觸碰她額頭。
陶姜醒來的時候,先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忍不住貼上去,鑽進顧平章領口,貼著他脖頸肌膚,細細地去聞。
「怎麼跟貓兒似的?」顧平章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嗓音悅耳,如弦音。
陶姜抱緊他:「顧平章。」
「嗯。」
「顧平章。」
「嗯。」
陶姜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撒嬌。
跟一隻小狐狸一樣。
顧平章忍不住親了親她嬌俏的鼻子:「怎麼?」
「顧平章。你怎麼會武功啊?」陶姜從他脖頸里仰起頭,眼睛清澈透明,滿是疑惑。
她怎麼回憶,顧平章都不該會武啊!
他明明是個體弱多病的文人!
顧平章替她順了順鬢邊碎發:「我為何不能會武?」
「我為何不知道?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從沒有見過你習武。」
「或許是上輩子學的。」
「!」
這也太離譜了。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阿姜很聰明,多虧了你。」顧平章將她抱在腿上,坐起來。
這種親密無間……陶姜耳廓泛起紅暈。顧平章好喜歡貼貼啊。
他果然很喜歡我。
她看著顧平章掌心的白玉蘭花瓣,伸手捻起一片。
當時她感覺不對,只來得及抓下玉蘭花,咬著舌尖保持迷迷糊糊的神志,也不知道花瓣是不是真的一片一片掉下去了。
顧平章拿起藥膏,替她抹手腕的傷。
他半垂了眼睫,眸子認真,寧靜,下頜精緻,鋒利。
陶姜不由盯著發呆。
她想起在山洞的時候,可能是對黑暗的恐懼,喚醒了她早已遺忘的一幕。
「我小時候——」
顧平章眼睫抬起,看向她,很專注,裡面的情緒如流水。
陶姜的心被燙了一下。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睫毛,換來顧平章挑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