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謝時宴太過失落,黎止不忍心,便沒有將自己的分析與疑慮說出來。
比如玉琅到底是聽了慕斷和誰的談話,才會去救謝時宴?
謝時宴以為是昭羽仙尊,結果卻被慕斷狠狠奚落了,自然也就換了思路。
但黎止不這麼認為。
慕斷否定的是昭羽仙尊對他的試圖情誼,而非那是昭羽仙尊本人。
不然要如何解釋,慕斷知曉昭羽仙尊曾經取過謝時宴心頭血一事?並且就當事人的敘述來看,慕斷這個魔修知道的內情似乎還更多些。
但若是昭羽仙尊與慕斷有聯繫…則就能夠解釋很多說不通的事情。
比如他為何會知道謝時宴是魔族,宗門附近怎麼會三番五次出現活屍,以及…慕斷為何會對他的種種動機如數家珍。
出雲宗的掌事人與魔修私下有來往。
但是想到這種可能,黎止就忍不住心中發冷。然而現在,卻實實在在的發生著。
他還在思考,玉琅的聲音傳來:「聖尊,謝公子好像醒了。」
黎止轉過頭,門口多了個身披外袍的身影。
黑色的毛領襯得謝時宴臉格外小,他眼底還泛著淡淡的青,眸中也不似往日明亮,顯然是沒休息好。
罪魁禍首幾步走過去,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
謝時宴注意到地上的狼藉,他有些驚訝,上前幾步率先問道:「有活屍嗎?」
黎止道:「已經解決了,不要緊。」
謝時宴沒有發燒,看剛才走路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太大不適,黎止悄悄鬆了一口氣。
替他緊了緊外衣,黎止問:「怎麼出來了?」
謝時宴撩起眼皮看他:「那麼強的靈力,你都快在外面拆房子了,我難道還能睡著?」
黎止:「我給你加了兩道結界呢。」
謝時宴:「結界又不是異界。」
乖學生也學會不著痕跡擠兌人了,黎止輕咳一聲,從他輕飄飄的語氣里聽出了點算總帳的意思。
在旁邊被忽視的玉琅:「……」
作為是一個單身上百年的魔修,這種場面還是太過殘忍。
他瞧瞧遠處村里魔修藏匿的幾處窪洞,決定還是回去當村長,於是臨走前酸不拉幾語氣莫名地說:「謝公子的魔元就曾是聖尊封印的,如今二人又結為道侶,當真是緣分天賜,命中般配呢。」
謝時宴:「什麼?」
謝時宴:「我的封印?聖尊?」
黎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