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黎止亳不領情:「躲幾個外門弟子都這副樣子,出去別說自己代表不知峰的水平。」
謝時宴自己用帕子簡單擦了下手,放下雪梨倒了杯茶遞給他。
「賀師兄也不是故意的,這些日子內門弟子出入宗門都不避人,他們有所懷疑也是正常的。」
黎止看他:「我從來沒打算遮掩。」
「我知道的。」謝時宴道心裡一暖,道,「不如把發請函的時間提前些?省得外界揣測。」
黎止略一思忖,道:「若是算著差不多,自然儘早。」
出雲宗歷任宗門只有一位曾經結過道侶,可供參考的不多,而且當時操持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黎止這事是交給草木閣來辦的,兩人照著從前的制式,又參考了其他門派,最後才敲定了方案。
黃運已經連續多日忙得腳打後腦勺,見到黎止都恍惚了一下。
不過他效率很高,黎止已經自己算好了日子,直接挑了最近的一個。
出雲宗宗主結侶大典的請函再次傳遍了整個修真界,前些年被魔修攪和,已經許久年未有過這樣的盛景。
托黎止的福,幾位仙尊都被拉出來幹活,不是為當日需要的陣法提供靈力,就是清點每天抬到宗門的禮品。
三個月後。
出雲宗落了初冬的第一場雪,薄雪一夜間覆蓋了漫山邊野,蒼松翠柏上掛滿了潔白,像是籠了一層輕盈的紗織。
晨光熹微,朝陽剛在地平線上探出了個的邊沿,一聲長長的鐘鳴便響徹整個出雲宗。
無數盞正紅的燈籠亮了起來,從棲雲城開始,一直綿延到了不知峰頂,整個宗門都落在了燈光里。
黃運帶人推開門的時候,謝時宴已經坐在房間裡等待了。
他反手一揮,髮髻高束、懷中抱著籃子的女修們魚貫而入,將謝時宴圍在中央。
有女修專門端了溫水過來,謝時宴淨過面後,打頭的從身後人的籃子裡取了眉黛與胭脂,開始為他妝點。
謝時宴天生底子好,不需要裝飾就已經遠勝過旁人,女修也只是簡單修飾了顏色。
喜服是由兩人一同呈來的,樣式參考了宗門此前唯一的那一場結侶大典,樣式極為繁瑣。黎止親自弄來的鮫紗與金絲羽,共縫了三層。謝時宴主動伸開手配合,光著看著系好的各種絲帶就險些被繞暈。
黃運擠眉弄眼,小聲道:「怎麼樣,練了一個月呢。」
謝時宴忍不住失笑。
按照民間的習俗,兩人在正式的典禮前是不能見面的。謝時宴沒有母家,昭羽峰又早已經換了名字,因此一個月之前,他就搬進了清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