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提琴老師實在忍不住了,湊到南耳邊悄悄說道,「就算是朋友借住也該差不多了吧。」
南一直深閨不出,老師以為她是不懂這些人際交往的邊界,所以才會被欺負。
但對此南只是笑笑,「五條君是個好人,不用擔心。」
最後小提琴老師還是一臉不相信地走了。
五條悟雙手插兜,連個眼神都沒分給旁人,「你還打算繼續練嗎?」
「嗯。」南重新抬弓,「後天就是大賽了,時間不多了。」
「……」五條悟看了看南眼底下的青淤,默默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把右腳架在左腿上,姿態不羈,「這樣練習根本沒有意義吧,就你這樣,小心在台上直接暈過去。」
南嗔怪地瞥了眼五條悟,「再怎麼說我也沒有沒用到這種地步吧。」說完,她閉上了眼睛,拉開弓。
短促有力的樂章,好像冬天的雪,冷冽,尖銳,但拉琴之人卻面色柔和,仿佛神明悲憫眾生。
五條悟就這麼看著南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這一個章節,一句話也沒說。
結果還是在休息的間隙睡了過去。
五條悟站起身走過去,先把小提琴收進琴盒,然後再彎腰把南輕鬆抱了起來。
掂了掂。
真輕,跟只兔子差不多。
這是五條悟第一次走進南的房間,意外得很乾練,除了床、梳妝檯和一個小型的衣櫃,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家具。
但五條悟知道,南的書放滿了整個書房的牆,衣帽間裡的衣服也琳琅滿目,只是這裡裝不下而已。
把南輕輕放在床上,五條悟注意到了枕頭邊放著的兩隻玩偶。
一隻是那隻眼睛金色的小兔子,一隻看形狀,似乎是某個奧特曼。
奧特曼?五條悟手一勾,那隻奧特曼便飛到了他的手心上,他低頭看了看,若有所思。
從《櫻桃小丸子》到《奧特曼》,這跨度是不是有點大。
回頭把輪椅搬進來的時候,五條悟看見了被小心放在輪椅夾層的棕色厚書。
真是走到哪兒都帶著啊。五條悟把書拿出來,發現這本被鎖著的書還挺沉,幾乎有他一張臉那麼大。
就在這時,床上傳來響聲,五條悟抬頭看去,就見南朝這邊翻了個身,原本壓在被子裡的左手也漏了出來。
六眼的絕佳視力讓他將那隻手上的所有厚繭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