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姐,你喝糊塗了。」方芳在一邊小聲提醒,「年樂那孩子送同學去宿舍了,他還讓蔚然送我們倆回來。」
「噢。」霍夫人被攙上台階,又一路帶入電梯,到達走廊。
將霍夫人扶入套間後,霍夫人醉醺醺的癱上沙發,接過霍蔚然遞來的水,抱起旁邊的抱枕,就往上面懟。
「小年,你喝水。」
「喝完我們再來一首!」
霍蔚然側臉,看著母親模樣,幾乎不敢想自己之前喝醉後的模樣。
正翻著卸妝水,方芳手機鈴聲忽的響起,方芳向霍蔚然示意一下,起身走到室外接電話。
霍蔚然坐在霍夫人對面,看她抱著抱枕一個勁的笑。
「媽。」霍蔚然眸光微低。
「怎麼了?」霍夫人扭頭看向小兒子,即便是醉著,也能發現他表情帶了點凝重。
「現在有一件事,我想去做,但是有可能,會影響到霍家。」霍蔚然尚不知道那基金會中有多少會員,裡面會不會有霍家之前的合作對象,更不知道揭發基金會操作後,會讓霍家樹敵多少。
但如果自己不去做。
年樂就要去做。
「影響到霍家?」霍夫人抬手揉了幾下臉,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什麼程度?」
「風口浪尖,四處樹敵。」霍蔚然眸色冷淡。
「那和我當年悔婚的時候差不多。」霍夫人一手撐著臉,對霍蔚然一笑。
「別人都說你和我沒一點像,但你現在說的話,我當年都說過。」霍夫人眼中笑意不減。
「當年退婚前,我也問過你外公類似的話,『我想要做一件事,但會影響到霍家,給霍家拉來一個強大的敵人,還要把霍家推到風口浪尖。』」霍夫人揚唇一笑,「這麼一看,你比我強,你能找到更多敵人。」
霍蔚然安靜片刻,「當時……外公怎麼回答你?」
「你外公嘛。」霍夫人一提起父親,眼中帶出幾分依戀。
「我當時原本以為,他會像別人一樣,說我是家門不幸,說我任性妄為。」霍夫人看向霍蔚然。
「但他沒有,他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他存在的意義之一,就是讓我做想要做的事情。
我是他的心肝寶貝,是他的掌上明珠,沒有人能傷害我,沒有人能強壓著我的頭,讓我走進一段我拒絕的路。」
霍蔚然沉默許久,從未想過那個看起來不怎麼好說話的老人,對女兒的愛如此深沉。
「現在你拿同樣的問題來問我。」霍夫人忍不住一笑,注視著霍蔚然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