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段敘白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眼神都給黑袍人一個。
半晌,那黑袍人似是沒有耐心了,直接開口道:「難道你不想為你的未婚妻報仇嗎?你要知道王柏雷雖然死了,可寧武德和顧清首卻還並沒有死。」
這次,段敘白終於有了反應,只見他眼中突然迸發出強烈的殺意,他緩緩將頭轉向黑袍人。
「你是誰?」
許是太久沒說過話了,聲音竟有些說不出的陰森,尤其是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的牢房之中,竟讓黑袍人都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幫你報仇。」
段敘白勾唇,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黑袍人壓在心底的那一瞬間產生的怪異,繼續道:「你的命,我幫你報仇,從此你的命便是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便要做什麼!」
段敘白從床上爬起來,面色白的跟鬼一樣,臉上卻一直帶著笑,他目光嘲弄的盯著黑袍人。
「讓我猜猜,你是到底是誰的人?四皇子被聖上幽禁,無詔不得出皇子府,此刻想怎麼解除幽禁的辦法都來不及,肯定不是他。」
「九皇子和景王……」說到這裡,段敘白停頓了好一會兒,眸光死寂一片仿佛深不見底的幽潭,「不是他們,那麼便只剩下太子,五皇子以及七皇子了。」
段敘白驀地抬眸,冰冷的眸子對上黑衣人的眼睛,「三公主要去和親,是五皇子的可能性不大,刑部屬於中立派,寧遠將軍最起碼明面上是七皇子的人,國子監祭酒嗎?目前好似不屬於任何一派。」
黑袍人心中震驚不已,藏在袖子中的手猛然握緊,渾身都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被他掩藏的很好。
而,段敘白雖盯著他,那雙眼睛看似冰冷,裡面卻並沒有什麼焦距,所以也沒有發現黑袍人的異常。
段敘白來到玉京城不過才半個月,而最近五六天都是在待在刑部的牢房之中,可他卻只是在剛到玉京城不到十天的時間,便將整個朝堂上的勢力摸清楚了。
最起碼,表面上的被他摸清楚了,而且還知道了和親的事,要知道這件事聖上可還沒有張貼皇榜,知道的人並不多。
不過,段敘白能僅憑著這些線索,推測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
「之前,我一直想不通,我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書生,誰會廢這麼大的功夫算計我,直到你的出現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徹底解開了我心底的疑惑。」
段敘白起身,走到桌邊拿起上面的一個碗,「原來竟是如此嗎?竟是我害了她,只因為你們看中了我的才學想要拉攏我,知道我與如鈺的關係,便故意在如鈺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將如鈺……」
後面的話段敘白沒有說出來,只是抬起手猛的將那碗砸向桌邊,碗瞬間變成了兩半。
段敘白眸光瞬間猙獰,不知是不是巨大的悲痛激發了他的潛能,速度快的眨眼間便出現在了黑袍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