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下班,轉頭一望窗外,竟然看見外面紛紛揚起了飛雪。
「前兩天都二十多度了,這一下又降到了零下。也是稀奇。」
隔壁頭髮花白的同事說。
蕭舒清回身收拾東西,閒閒地接話:「今年閏二月。」
「是啊,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就是智慧。」
「是。」
……
收拾好後,提著包往外走。
外面冰天雪地,明明才下了一小會兒,竟然已經積起了一層薄薄的白。沒課的學生們,聚在門口的幾株硃砂梅旁,舉著手機拍照。
粉色的花瓣,壓著細白的雪。剔透好看,確實很值得拍。
但蕭舒清只瞥了一眼,就匆匆地走了。
得趕在積雪前開車回去,不然雪越積越多,車不好開。
剛把車子啟動,手機響起嗡嗡的震動。
是他的Alpha父親打來的電話。
「喂,父親。」
「嗯,舒清,現在方便嗎,父親有話和你說。」
蕭舒清父親是個很傳統的Alpha,沉默寡言、任勞任怨。相較於事無巨細、嘮嘮叨叨的Omega爸爸,父親很少給蕭舒清打電話,除非不得不說的大事。
他看看外面還在飄的雪花,低聲說:「方便。」
熄了火。
然後就聽見聽筒里傳來父親的聲音,說:「桑月出事了。」
蕭舒清攥著手機的動作,忽然一緊。
桑月是他的遠方表哥,Omega。今年三十六歲,未婚,從來沒被Alpha標記過。桑月同他的關係並不近,也只有逢年過節全家團聚時,偶爾和對方碰過一面,但也很少說話。
他出事,按常理來講,通知不到蕭舒清。至少,不至於讓父親這么正式地打電話來通知。
所以……
「出了什麼事?是腺體的問題嗎?」
他問。
「嗯,去年腺體就不太好了,他自己沒當回事,前幾天突然腺體難受就去了醫院,人還沒到就昏迷了,在ICU搶救了三天,才把命給救回來……說是抑制劑用的太多,導致腺體衰竭,並發多器官衰竭……醫生說稍微晚去醫院幾秒,人就沒了。」
男人眸色低垂,指尖無意地敲在面前的方向盤。
狀似不經意地說:「大難不死,以後享福。」
聽筒里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小舒,你知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你爸爸已經兩天沒合眼了,我們都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