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時間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兩個孩子還是崽崽的時候……
回到家,傅太奶奶還沒有休息,正坐在一樓客廳看著電視,雪球團在她的腿邊,閉著眼睛小憩著陪她。
高中晚自習通常上到九點半,他們學校可以自願多上一節晚自習,上到十點半,唐眠和傅時昭一般都會上到十點半在學校里將每天的作業寫完再回來,太奶奶年紀大了,每天睡得都比較早,每天晚上他們晚自習回來的時候她幾乎都已經睡下了。
今天不一樣,雖然天已經黑了,但他們去吃火鍋的時間比較早,現在也不過才八點半而已。
由秋到冬,天漸漸涼了,日頭也越來越短,天黑得越來越快。
太奶奶顯然也聞到了傅時昭身上的酒味,盯著手腕上捆著一隻小狗氣球的傅時昭一臉新奇地問:「昭昭喝酒了?」
唐眠肯定是沒有喝酒的,之前有一回過年他試著喝了一口整張臉都紅透了,之後便沒再碰過酒了,今天狀態也很正常,酒氣肯定是從傅時昭身上傳出來的。
「可不是,喝醉了,非要小眠留宿陪著他。」傅漁無奈笑笑。
太奶奶也跟著眼睛彎起,「喝醉了嘛,就想找個人黏著,我老頭子以前也是。」
許是年紀漸漸大了,已經是半截入土了,太奶奶愈發愛念叨起太爺爺了,常常說自己又夢見老頭子了。
見傅時昭蹲下身向跑過去的雪球展示自己手裡的小狗氣球,太奶奶又道:「昭昭喝醉還挺乖,不耍酒瘋,挺好。」
「是挺好。」傅漁沒將他剛才在車內掉眼淚的事情告訴太奶奶,畢竟孩子十六歲了,要面子的,管家和女傭也都在這兒呢。
太奶奶又叫女傭去煮了一碗醒酒湯,拉著唐眠嘮了會兒嗑、逗了逗喝醉了的傅時昭後才將兩人放走。
喝醉了之後的傅時昭不怎麼愛說話,或者說除了唐眠外不怎麼愛和別人說話,就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他還是個三四歲幼崽的時候,成天都念叨著哥哥,也只黏著哥哥。
被唐眠牽著上了二樓房間,關上門,傅時昭突然抬起自己捆著氣球繩子的手腕,委屈道:「疼。」
臥室內的燈被打開,照得裡面亮堂堂的,唐眠順著他的動作微低下頭,清晰地看見了腕上被氣球繩子勒出的一條較細的一圈紅痕。
他其實捆得很鬆,就怕傅時昭的手腕被繩子勒到,沒想到還是被他甩來甩去鼓搗氣球的動作給勒紅了。
唐眠趕忙給他將繩子解了開來,攥在手中。
臥室的天花板不低,鬆開手的話氣球會飄上去,可能得搬來凳子才能拿得下來。
只見傅時昭心領神會地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最終指著自己平時用來寫作業的凳子笑著說道:「捆在那裡吧。」
「好。」唐眠自然是依著他的,走近將小狗氣球的繩子捆在了椅子扶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