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唐眠不可能只穿著睡衣「空」著出去,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只能硬著頭皮穿上了這條粉色小貓咪,實在不行明天早上起來之後再換條新的就是了。
秋天的睡衣都是長袖長褲,穿好之後什麼也看不出來。
重新打開浴室的門,關上燈,唐眠瞅了一眼被傅時昭翻亂的那格衣櫃,忍著心底彆扭,朝著床的方向走了過去。
傅時昭果然又乖乖暖起了被窩,正側著身子看著自己,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有些困了,但又強撐著等著自己一起睡覺。
見他換好衣服回來,傅時昭往床的另一邊縮了縮,給他空出捂暖了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換了睡衣的緣故,傅時昭身上的酒氣已經淡下去了不少,沒有之前那麼濃了。
脫下鞋子,唐眠也跟著躺進了被窩裡面,摘下了右耳的助聽器,放進了床頭柜上的乾燥盒內。
全程傅時昭都乖乖看著他,眼睛閉起又努力睜開,眼底寫滿了困意。
確實困了。
酒精有些助眠。
但晚安吻還沒有親到,他還不想就這麼睡著。
畢竟今晚機會難得。
明天「酒醒」之後唐眠就不會再這麼慣著他了。
將乾燥盒合上,唐眠直接摁下床頭的開關,關上了臥室內的燈,躺進了被窩裡面。
周遭瞬間黑了下來,窗簾沒拉,紗窗開著,微風走過,十分清爽。
被窩裡面十分暖和。
小時候的傅時昭是個小暖爐,長大後的傅時昭變成了個大暖爐。
天一冷唐眠便總是腳涼,他用不慣電熱毯,容易上火,嗓子冒煙,這個季節也不至於開暖氣。
幸好有個純天然暖爐給他暖被窩。
十幾年了,每年都「穩定供暖」。
傅時昭閉上眼睛,又強撐著眯起一條縫隙,伸手抱住唐眠,將腦袋湊到了他的頸窩處,微微抬了抬腦袋,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吻。
「哥哥晚安。」
傅時昭的聲音里也寫滿了困意,說完便再也撐不住般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好,一夜無夢。
唐眠身體微微僵硬,臉上又開始發燒起來,借著淡淡月光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的吊頂,失眠了。
約莫剛過零點的時候,聽著耳畔均勻的呼吸聲,聞著空氣中淡淡的酒味,唐眠掏出手機,給一個備註為「程阮」的聯繫人發了條消息過去。
是那個幼兒園的時候揚言要將自己剛出生一個月的弟弟帶給唐眠玩兒的小姑娘。
雖然他們初中並不在一起,但玩得好的幾個一直都有些聯繫,高中又都考上了同一所重點高中,還在食堂見過幾次面,一起吃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