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信口說:「就華高陽他們,你認識的。」
江岸追問:「這就一個,還有呢?」
「……」江汀看了眼半掩著的門,莫名心虛起來,其實賀川也不是什麼需要閉口不提的人,畢竟兩家都這麼熟悉了,只不過以前都是江汀自己心裡有鬼,所以自從賀川出國後他都沒跟父母提起過這個人。
江岸等得著急,補充問:「說話,還有呢?」
江汀實在不明白一向和藹可親的爸爸今天是怎麼了,究竟碰到了多讓他不爽的事才會這副姿態:「你也認識的,就……咱們以前的鄰居。」
聽筒里明顯頓了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竊竊私語,還有白靜丹深深的呼吸聲。
白靜丹接過電話,輕輕試探:「你們現在在一起嗎?」
江汀不確定「在一起」指的是空間意義還是情感意義,姑且認為是後者,所以猶豫著否認了:「不是,我們就碰到了,說了兩句話。」
「那剛剛的照片裡為什麼有他的項鍊?」江岸搶過電話,一反常態地大聲道,「你現在到底在哪?」
這是江岸頭一回這麼凶,之前江汀腿傷不想跳舞了都沒這麼凶。江汀一頭霧水:「你怎麼知道那是他的……」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江岸的語速越來越快,接二連三拋出問題,顯然已經氣得失去理智,回頭埋怨白靜丹:「我早就讓你別同意他去美國,這下好了,怎麼收場?」
說著,又衝著話筒,一字一頓地警告:「江汀,你這周必須給我回來。」
江汀無奈道:「我回不去。」
江岸哪知道江汀現在的身形,滿心都是賀川的事,大發雷霆道:「憑什麼回不了,那小子給你灌什麼迷魂湯?是又給你送信了,還是跟你告狀了?」
江汀敏銳地抓住關鍵詞:「信?」
對方瞬間沉默。
江汀猛地坐直,白色的爪子開始蜷縮,「什麼信。」
聽筒里長久沒有人說話,江汀本能覺得不對勁。剛剛江岸說「又」,證明以前就有。江汀急得轉了兩圈,連著追問道:「你們怎麼不說話?」
話音未落,門忽然打開了,隨後客廳燈光亮起來。
江汀抬起頭,看到賀川正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慘白燈光下,臉色比它更甚。
「哥?」江汀抬頭看著他,尾巴耷拉在地上,語氣很匆忙,「你……醒了……」
賀川緩緩蹲下,把小貓抱起來放到沙發上,沖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拿起平板,緩緩道:「叔叔,我是賀川。」
電話里原先的呼吸聲都靜止了,只剩下沙沙的電流音在響。江汀緊張又詫異地看看賀川,又看看屏幕,不自覺伸出爪子拽了拽人類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