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鲁萧听后,默默起身,向吕妍伏身行礼:“多谢娘娘不弃之恩。”

“谈何弃与不弃,上一辈的恩怨,便不用再提了,相信梁王殿下与本宫是一样的心思,殿下一向惜才,视鲁先生刑先生为最亲近的人,事事都与两位商量,两位便会明白殿下之用心。”

鲁萧恭敬的行完礼,才坐回原座。

言归正传,吕妍想着那条密道的事,问道:“此密道还需多长时间?”

鲁萧面色一正,回禀:“加急修建估计得一个半月,梁王府靠近皇宫,地下通道必须绕行,否则破地了整个玄阳地的地下排水沟渠系统,不但让人发现,还有可能会踏方,露出马脚。”

一个半月,不知还来不来得急,唉,吕妍叹了口气,这计谋她应该先想到的啊,那魏王与太子之间的计谋便可以在这之后实施。

“娘娘不必烦恼这时间上的问题,某同刑先生商量过了,如今得先稳住魏王,太子自是不会动摇,怕只怕魏王有所行动,因此先前的计划,刑先生早已缓滞,只待地道通了后,便可加紧实施的,算算日子,就今年上半年,这京城怕要变天。”

吕妍目光一凝,这鲁萧说得也直,毕竟当今皇上还在,好在这屋里都是自己人,书房外是妙义与一群心腹,黎管家无法靠近。

“如此就麻烦两位先生了,那地道的事还是尽量早些,若不然,挖窄小一些,事情紧急起来,先由一部分人进入萧王府躲藏起来,届时分流也不至于走不急。”

刑瑞一拍大腿,脸色大喜,“妙计,妙计,那萧王府杂草丛生,荒宅一座,但那府下的地道却非常宽敞,倒可先入住一些人,只是此事滋事体大,不可走漏一点风声,这先去的人,还得细细挑选才行。”

吕妍点了点头。

鲁萧与刑瑞退下,吕妍静坐在案前发呆。两日前她还决定放手,不再实施这个计划,自那夜刘卓亲口说愿意,今日她又参与了其中,想起刘卓,吕妍心里打了个转转,还是暂且不告诉他吧,由他以他的方式去处理,这暗道也只是一条不时之需的退路,算是双重保障。

转眼过去了大半月,刘卓这几日公务忙得不可开交,有时整夜整夜的未睡,吕妍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半夜醒来,又披衣下床,看着刘卓忙碌的背影发呆,其实刘卓有时也并不是在处理政务,他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沉思,时常是吕妍站在耳房门口,挑帘默默地看着他,他挺直的腰背,静静地坐着,一双眸子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样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直到天边露白肚,刘卓动身上朝,吕妍只好放下帘子躺在床上装睡,直等着刘卓回屋,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才匆匆离去。

帮着刘卓处理政务的事,刘卓怕吕妍累着,这几日不再让她动手,所以吕妍也不知道刘卓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几日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怦怦直跳,老是手心冒汗,也不知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是马上有什么事要发生。

吕妍有时还坐立不安,只要刘卓下朝未归,吕妍便会心情焦燥,分外着急,总是派妙真守在府外候着,随时遣人回来禀报。直到看到刘卓安全无恙的身影,吕妍的心才落到实处。

最近两天吕妍再也呆不下去,便把鲁萧与刑瑞叫了过来,问了朝中的情况,鲁萧脸色一肃,道:“皇上怕就在这几日,这便是我俩所担忧的,因为密道尚未挖好,而且若没猜错,只待皇上病危传入朝廷,魏王定会举旗造反,与太子夺嫡,战火燃烧整个京城,梁王府厄运难逃。”

鲁萧两人走了,吕妍吩咐膳食司做了糁汤,再点了几道丰富的菜,就守在书房坐立不安的等着刘卓下朝。

往日里处理了政务从皇宫回来,还能陪着吕妍用午膳,可今日不知怎的,吕妍越是着急,却见不到刘卓回来的身影,如今已到申时,却还没有刘卓回来的消息,吕妍开始慌了,她站起身来,吩咐护院首领派了护卫骑马去接殿下,护卫首领见吕妍焦急的表情,当下便迅速的派了人出府。

终于在太阳落山,晚霞染红天边的时候,刘卓一脸疲惫的归来,看到吕妍焦急的站在锦华殿的门口,心下一甜,忙疾步上前。

“娇奴,你怀有身孕也不在屋里休息,出来作甚?快回去好好躺着。”

吕妍见不是说话的地方,也没说什么,便由刘卓扶着进了书房,关了门,吕妍呼了口气,轻声道:“异,今日回来的晚些。”

刘卓目光一暗,叹了口气道:“父皇已卧病不起,前几日我忙便是忙着此事,父皇让我在民间寻一位口技如神的异人进宫,训练了几日,父皇再也承受不住,不能早朝,为了稳住局势,由这口技异人模仿父皇的声音上朝,朝上拉了帘子,说父皇有恙在身,不能见风,总算捱过了两日。如今养心殿是陈质把守,父皇由我母妃亲自服侍。”

已经严重至此,吕妍大惊,这能保住几日?魏王如此深沉,能瞒得几时?吕妍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刘卓见了,忙上前扶住她,接着打横抱起,把吕妍抱入耳房。

“叫你躺在床上,你偏要下床,太医说你不能操劳,我一直不想把这朝中之事告诉你,就怕你多想,今日听到,你也不必着急,有我在,我必保你母子平安撤出京城。”

吕妍拉住刘卓的手,不理他絮絮叨叨的声音,紧紧的抓住他宽大厚实的手掌,双眸焦急的看着刘卓,道:“异,你如今不能再有任何分心了,若是真不能,便舍了我们母子吧,只要有你在,才是父皇和母妃最大的安慰。”

刘卓反握住吕妍的手,双手把吕妍的双手捂在里面,放在唇边吻了吻,声音低哑的说道:“若没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要这江山又有何用,说好了,一起撤出京城,回彝地去,咱们说好了,我怎可舍得下你!”

两人抱在一起,吕妍心乱如麻,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怀了身孕,只会给刘卓带来累赘,她一手环住刘卓的腰身,一手托起刘卓的大掌抚在小腹上,刘卓上一世这么勇猛,他们一家会平安的,会全身而退的。

刘卓就这样惊心动魂的上了几日早朝,吕妍守在书房,思虑了许多的事情,直到吕妍看到书房墙壁上挂着两人的字,一个是“德”,一个是“同”,想起当日两人争执的画面,吕妍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果然怀孕的人就是脆弱,动不动就流眼泪,把上一辈咬牙切齿的眼泪都流完了,仇也放下了。

吕妍吩咐妙真传来鲁萧,今日没有叫来刑瑞,看着座下一脸严肃的鲁萧,吕妍笑了笑,道:“相必先生也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鲁萧脸色暗了暗,许久才发话:“我鲁萧行走大半生,行行□□,什么人没有见过,除了殿下,便属娘娘让我鲁萧心服口服,娘娘之大义,鲁某自然知晓,但鲁某只想奉劝娘娘一句,依着殿下的深情与执着,若没有了娘娘,殿下便失了半个人,剩下的一半如同行尸走肉,只因我们这一干追随的臣子,可我们并不想看到这样的殿下,也不想让娘娘成全大义。”

吕妍叹了口气,“先生果然是先知,只是我也并没有放弃,只是想让先生帮个忙,若是那日到来,若是我来不及,还请先生撒个谎,先把殿下弄出京城再说。”吕妍说完,从案几上拿出一封封了腊的密函递到鲁萧的手中。

“若是殿下不信,便把此信交给他,若是我们都能平安撤出京城,出了京城,便消毁此信,就当什么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鲁萧闭了闭眼,才道:“殿下一向心智不凡,怎会察觉不到?”

“但至少可以骗他出城,之后如何,你们斟酌着去,只是……纪将军那边,你们还得留意,此人野心勃勃,若是一心向着殿下倒好,若是不然……”吕妍从袖拢中拿出两张令牌,一张是印着梅花的银令,一张是像兵符一样的金令。

“银令是我手里的全部财产,若能平定彝地,此笔财产便是彝地的根本,依着先生的才智,此事不难,必能让彝地百姓的财富翻倍。至于金令,若是纪将军有异心,便在去彝地所经过的鬼雾山,召令我属下死士一万,首领是我先前的暗卫杜影,全是江湖中人,半路便灭杀纪将军,以绝后患。

“以上两件事,我全都交给先生,还望先生不负我重托。”吕妍诚恳的看着鲁萧。

☆、暗道逃生

鲁萧起身,上前规规矩矩的伏地行了一个大礼,“鲁某今日代殿下代府中重臣谢过娘娘,鲁某今日在此发誓,若违背娘娘所付重托,必五马分尸,不得善终。”

吕妍看着鲁萧发完誓,才松了口气,也只能放手一博了,这事交给谁都不合适,毕竟那纪将军可是个老油条了,即使是吕妍,也未必能对付得了。

“尚有一事,前几日我便去信给我娘家,通了信后,希望先生今夜把我嫂子及孩子先送去萧王府,至于我双亲,三品大官不能无端端失踪,将来若来得及便带上,若是不然……便这样吧。”

鲁萧慎重点头。

吕妍等回刘卓,今日膳食司又上了一桌子好菜,吕妍备了酒,换了新衣,头发盘成高环望仙髻,高环巍峨,珠翠珍宝,金簪风钗,显得雍容华贵,上身大红五彩妆花十样锦通袖袄,下身绣花红绵裙子,耳上珍珠金凤耳钉,玛瑙手镯,一身喜气,骄艳胜过成亲的那日。

刘卓看着眼前柳眉杏眼,眼如春波,肤色莹润,柔美如玉的吕妍,瞬息恍了神,分不清这是又回到洞房花烛那夜,轻轻挑开红盖头的那刻,还是一直就在那艳色里未曾醒来,他痴痴地看着眼前含笑如春风的吕妍,一颦一笑,忽嗔忽怨,那双明澈如水的眸子,黑得让人心醉,刘卓不薄不厚的唇微微一张,轻唤:“娇奴……”

吕妍倒了两杯酒,一抬头就见刘卓那痴痴地目光,心怦怦直跳,她想了想,拿起杯,含了口酒坐入刘卓怀中,双臂搂住刘卓脖子,哺入他的口中,只见刘卓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那男性象征的性-感喉结上下动了动,吕妍口里的酒被他全部吞咽,却依旧吸吮着不愿放开,吕妍不自觉飞霞染满双颊,桃红粉嫩,粉黛峨眉,一室绮旎。

不知几时,吕妍已被刘卓抱入软床,上面金丝锦被,连理枝,鸳鸯锦,正好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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