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把头狠狠地摇了几下,有些暗恨,“原就是打发着顽的,四爷说了不妥,就不看了。”
“那就是想看?”雍正点了头,似是思量的回头把河间妇传左右瞥了一眼,犹如打量着此书有和好看的疑惑,而后随意的将书一合,丢给了禾青。
不等禾青再有反应,雍正又不疾不徐的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了一本水浒传。
禾青张口结舌的低下头,缩在床榻里方,面红耳赤的盯着河间妇传表出的一页上。
俄而又引至食所,空无帷幕,廊庑廓然,河间乃肯入。先壁群恶少于北牖下,降帘,使女子为秦声,倨坐观之。有顷,壁者出,宿选貌美阴大者主河间。乃便抱持河间,河间号且泣,婢夹持之。或谕以利,或骂且笑之。
那方是快意恩宠,这厢是缱绻缠绵。再下一处更是流露出艳色的片段,尤其身边还有个看书认真的人,禾青引得脖颈一片绯色。
咬着下唇,恩,她还是睡了吧。
如此一想,禾青眸子一闭,悠悠然的便睡了过去。
殿中烛火微晃,伴着一声齿间溢出的笑意,倏然熄灭,一室静谧。
皇贵妃册封的日子定在雍正十年初春,禾青自己就是掌管后宫之人,这一系列繁琐麻烦的事情,禾青避无可避的都要打理办妥。禾青推无可推,只能将裕妃扶起来,协助后宫事务。雍正对此没有异议,只是点了一句齐妃。
顺理成章的,禾青又叫了齐妃一同,隔三差五的三人就要在钟粹宫叫在一处。因为这个,每每后宫请安的时候,熹妃都显得很是安静。
齐妃看着熹妃低眉顺眼的模样,很有些那年今夕,不知何夕的感慨。
后宫的贵人常在位份不足,但也各自分在东西六宫。除了钟粹宫和永寿宫,三妃宫下都有几位年轻的嫔妃。就如熹妃底下就有一位常在,在园中言语不敬,又是年轻,竟然和齐妃宫下的一位答应拉扯起来。
常在答应是哪个,什么样的,禾青尽都没有印象。三儿叫了镜儿上前,给禾青说清楚。
熹妃宫下的方常在,四年入宫。而齐妃宫下的答应,是七年入宫之人,为仇氏。本来就是一些小小的争斗,却不知说道了什么,仇氏言语嘲讽方常在狗眼不会跟主子等话。熹妃靠的就不是帝王恩宠得意的。底下的方常在更是入宫几载,至今也不过侍寝两次。
镜儿说到这处,脸上哂笑的弯着嘴角。方常在应该是只有入宫那一次的,却不想在院子里碰到雍正。送上门的女人,又本来就是自家的人。年轻水灵,苏培盛眉眼一动,便又安排了一回。
熹妃在永寿宫讨喜,心里本就难受。自己宫下之人越过自己得宠,熹妃怎能释怀?方常在也亏得当年还有皇后压制,故而自此失宠,若不然这条小命也要丢去。
禾青逡了熹妃一眼,点了点头,“说重点。”
镜儿駑着嘴,眨眼扑棱着眼底光色,“重点是,熹妃一心扑在四阿哥身上,对宫人似乎也宽松许多。方常在跟以前一样,每日都出去院子里走。可惜她身子单薄,遇到了性情张狂的仇答应,打的脸上都肿了。”
“谁打了谁?”禾青有些意外。
齐妃见禾青侧耳听着镜儿咕隆了半日,早就不耐烦了,连忙道,“是答应打了常在,不过是该打!”
禾青狐疑的看着熹妃,“若是本宫听得不岔,方常在应是内秀闺门之人。说了什么,倒让答应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哪怕答应常在的位份太过卑微,但主子就是主子。再如此,也要讲究品级高低之分。
齐妃闻言,抚着鬓角,肆意的勾着红唇。神貌显得舒张痛快,又带了难以言喻的痛恨。秀丽矜持的面容,溢出一丝扭曲的味道,“回皇贵妃,仇答应性情快意,与人相处很好。我原想着宫里许久没有喜事,便想着让她好好调养身子,冲喜什么都好。故而仇答应近日总会出门子走走,不想那日见了方常在绵里藏针。却不想方常在在宫里关的太久,脑子也不济事。竟妄想挑拨我和仇答应的关系,更诅咒仇答应早被景仁宫所害,谁都莫想有喜。”
“娘娘,你说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个?”齐妃心中有股郁气跃跃欲试,很是冲动的四处乱窜,眼里沉的滴了墨,化成毒汁,“方常在与仇答应有言她善胭脂水粉一等,迫于无奈,禁于宫中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熹妃,你真是好毒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