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朋友」在未出社會沒有利益牽扯的時候總是義氣的,不會因為幾句敷衍的打發就此停下。
他們上趕著幫人排憂解難,我也只能不好意思地說出了自己「神不守舍」的原因:「其實真的沒什麼啊。最近因為不小心看了恐怖電影的片段,就開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些以前看過的恐怖驚悚作品的橋段來。」
「這種東西說出來挺讓人感到羞愧的。我是真的很害怕那種鬼怪之類的嚇人的東西啦,偏偏又是那種只要看了想了,就會一直惦記著的人,最近都在為此而苦惱。」
學習委員是個充滿正義感的女孩子,所以很照顧我這個新來的旁聽生,算跟我關係最好的一批,跟她相貌水平同級別的是她的惡趣味。
她見我這般苦惱,便說道:「用這種精神狀態來上晚自習可不行,即使不是正經的上正課,但也需要做到精氣神足的。」
「離下節課還有二十分鐘,不如這樣,我們來說說學校怪談吧,據說人多就能分擔恐懼,大家一起來講故事,就又能滿足好奇心,還不會感到害怕了。」
這樣的歪理過於離譜,貼心到我都不好意思拒絕。
我抬了抬頭,望著頭頂出現在頭頂上方的少女,問道:「學校內有什麼有特色的怪談嗎?」
「如果只是日系電影裡的那種午夜裡的讀書聲;或者是教學樓的鬼影;或者是黑暗裡明燈的教室;又或者是宿舍樓筆仙傳奇等等,就沒必要拿來說了吧。就算是牆壁里有人骨,蓄水池裡有屍體,女生宿舍有頭髮,都是很俗套的故事了。」
我前座正埋頭打遊戲的同學僵硬地轉過頭,「你這是害怕的德性?」
同桌也聞言附和:「嚷嚷著怕成狗,結果什麼鬼故事張口就來,他這也算害怕?!簡直就是在侮辱害怕兩個字!」
學習委員倒是比他們更有十分有高人風範,淡定道:「你放心,我們學校沒什麼鋼琴教室,也不會有半夜歌聲,我要說的也是有根據,基於現實的恐怖故事。」
「人心那一套也算不上不恐怖啊。」我支著腦袋想了想,「拘泥於愛恨得失而上升到生死離別的故事,都屬於無病呻吟的類型吧,如果要評價,大概屬於沒出社會的小孩子們專享的娛樂?」
「那你為什麼還會害怕啊!」
在兩位吐槽役用聲音構建起的背景音樂中,學習委員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說道:「因此,我要講的這個故事,恐怖的關鍵並不在人心,而在於其神秘。」
「那是以一起發生在我們學校的失蹤案為引線,被牽出來的大型惡性連環殺人案。」
說到大型連環殺人案,我倒還有點印象。因為我們這裡是個連糾紛都少得可憐的小地方,關於本地的話題來回也就那麼幾個,蹦出來一個大案子,就能當人好幾年的飯前茶後的談資,很是說道一會。
即便是我這樣對新聞完全不感興趣的人,也聽說過那麼幾次。
「如果是我想的那個案子的話,犯罪兇手已經處刑了吧。」
那可是少有的死亡人數超過單數的事件,兇手還有著非常有特點的食人魔身份,被看熱鬧的戲稱為「本土漢尼拔」,官方也沒有去堅持什麼人道主義給個無期徒刑,而是直接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