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從監控室後面走出來的K先生。
「偶爾會。」
監控室能作為臨時的休息場所,是因為後面有個小單間,放著一張矮床。比起下午才來幫忙的D小姐,K先生在早上就來到了體驗館,作為「兇手」的扮演者工作了一上午,且在午間休息後要繼續扮演其角色直到晚上。
K先生搬了把椅子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他望著屏幕中的D小姐,認真地說道:「當然會不甘啊。我從認識阿禮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她是那樣的一個人。」
「她會力所能及地幫助每一個人,她認為每個人都能有得到溫暖的權利。」
「我就是被她幫助的人之一,我怎麼會不懂呢?」
「我只是個普通人,站在是會嫉妒,會吃醋——可是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阿禮無關。」
K先生說著說著就垂下了眼睛。那副落寞的模樣,看起來毫無初次見面的威風。
其實如此說也不對,「食人魔」事件調查無果早就消磨掉了這個人心中的氣焰,他和我初次見面怕就已經是鼓起最後一份力氣了。如果當時找上門的是周合,K先生的心理防線只怕要潰不成軍,爛得一塌糊塗。
我將手裡的劇本翻到下一頁:「我還以為你要對我說些什麼,借題發揮給我一些人生指導。」
「她已經對你說過想說的話了,我還不至於將後輩推向火坑。她來這裡是陰差陽錯,她還有光明的未來和更好的前途,」K先生嗤笑了一聲,「你現在既沒有點破她的身份,也沒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不就是你的態度了嗎?」
確實是這樣。
D小姐來幫忙的時候,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聽說你辭職了啊。」
那是一句簡單的陳述句,她沒有像我表達出任何屬於她自己的真實感受,只是簡單地陳述了她知道的事實。不過那樣的偽裝對我來說過於簡陋,而她語句中千瘡百孔的平淡就更是形同虛設了。
我只是應了一聲,她就連忙說了下句話,好像有什麼追趕在她身後似的。
明明還在佯裝不在意,就這樣表露出了生硬的遺憾。
「要好好學習啊——好好學習確實很重要,聽程小姐說你這次期中考試成績不錯,有感到很大的壓力嗎?工資都拿了吧?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幫忙跟店長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