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挑了最少的一碗,幾乎是一根一根往嘴裡塞,塞到嘴裡也不怎麼嚼,囫圇咽下去,但大家都在邊吃邊聊天,沒人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菲茲沒兩句話的功夫就連湯帶面吃的一乾二淨,揉著肚子突發奇想地說:「要不今晚別睡了?咱們嗨一晚上!」
周然和小喬都還年輕,三四點睡是常態,自然沒什麼異議,菲茲便目光灼灼看向還在吃麵的邊月。
邊月愣了一下,菲茲幾人睡的晚,春花阿媽一家起得早,邊月覺淺,在這裡這幾天幾乎算得上起早貪黑,明天要開很久的車,她本來打算趁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咽下口中最後一口麵條,邊月把碗放在地上,笑著說:「好啊。」
再熬一天,邊月覺得可以忍。
忍耐的訣竅不在於強迫自己答應的那一瞬,而在於答應之後內心的煎熬,一切都塵埃落定,只有內心那股不滿越來越躁動,詰問自己到底為什麼要答應,強壓下去的怒火稍平息一陣,又以滔天之勢捲土重來,腦子裡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說,反抗吧,反抗吧,反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這一刻,頭腦被懊悔、憤怒控制,反悔的話就在嘴邊,理智被吞滅的那一秒即將噴涌而出,唰的一聲——
被澆上一盆冷水,不期待的事如期進行,不甘懊悔憤怒頃刻消失,平靜的與人說笑交談,忍耐至此結束。
只要熬過從答應到開始的那一段時間,忍耐就會變得簡單起來。
許是小喬把邊月邀請他們去頤江的事告訴菲茲了,一整個下午菲茲都美滋滋的黏在邊月身邊,邊月稍有異動,她跑的比兔子還快,端茶送水不在話下,邊月笑她是狗腿子,菲茲一拍胸脯道:「只要你想,姐,你說東我絕不往西!」
「那敢情好,剛好跟著我去旅遊,正愁自駕累呢。」
「行啊,姐,」菲茲道,「你一聲令下,天涯海角我都跟著你去。」
邊月半開玩笑半正經地說好,答應地爽快,沒注意到角落裡一人不甘憤怒,還帶著一點委屈的視線。
他是邊月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東西,可以被忽視,一直被拒絕,隨時被拋棄。
九年前分別的那一個月里喻楓沒見過邊月幾次,興許是為了緩解女兒考前壓力,邊月的父母在高考前兩個星期向喻楓的父母請假,他們說要帶女兒去散散心,一家人從喻楓家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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