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沙丁魚罐罐頭,櫻井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亞久津,對方神色自若,眼神看起來似乎對車廂的擁擠程度非常不滿,但表情顯然更符合櫻井花所想的,把她當盾牌用的第二種表現。
他沒什麼反應,櫻井花自然也沒什麼反應,她調整了一下衣服,和亞久津仁的距離恢復到這次社交的距離,見對方收起了隨身聽,主動說話:「我們要先去超市嗎?」
亞久津仁發出了個語氣詞表示肯定。
大概是在閉塞的環境待太久了,櫻井花本來就沒降下來的體溫更燙了些,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著亞久津仁平波無瀾的狀態,第一時間有些理解之前的朋友說她對很多事情表面上都反應淡淡的樣子有多想讓人捏一把了。她想:拋開事實不談,他就一點其他反應都沒有?
還是她:我有點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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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說是櫻井花太敏感了,主要是櫻井花很少和男性有這種親密接觸,即使是立海大那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也都是嘻嘻哈哈地說著櫻井明明看著像是高不可攀的大小姐怎麼這麼接地氣,然後很禮貌地保持著社交距離。即使是那個被她當做社交黑歷史的學長,也在企圖對她做什麼的時候被她果斷拒絕。
櫻井花並不牴觸和亞久津的肢體接觸,只是有點不習慣和異性接觸。
要是讓不死川飛鳥知道她的心理活動,那肯定是少不了一頓嘲笑,有色心沒色膽,大概也不過是這種說法了,明明平日裡視線都落在對方的身/體上,現在碰一下就應激了。
她尚在心裡覺得自己沒啥出息,不知道更完蛋的事情還在後面。大概是入夏前的最後一場雨,來勢洶洶,在持續了一下午後沒有消停,反而越來越猛烈,耳邊全是噼里啪啦的雨滴墜落聲和呼嘯風聲,櫻井花心裡想著明天應該就天晴了,忽然發現了自己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櫻井花這才反應過來:「傘……」
一直走在前面的亞久津仁聽到聲音,察覺到後面的人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到櫻井花站在原地如夢初醒。
大概是因為感冒問題,平時總是平靜的表情現在多了幾分迷茫和笨拙,看起來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被什麼事情糾纏住了思路,反應慢了好幾拍。平日大多數披散的頭髮被扎了起來,不止不礙眼,還有點恰到好處的可愛。
櫻井花抬頭看亞久津,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傘落在電車上了。」
為了方便玩手機,櫻井花把傘放在旁邊立著,下車的時候她被亞久津摁住肩膀的時候就開始走神,完全忘了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