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花維持了幾分鐘的腦子什麼都不想,她甚至以為自己睡著了,腦子裡面的意識在凝聚起來的那一刻,只有一個名字冒了出來。她的夢想尚在未知的遠方,可愛情就在身邊。
櫻井花這才稍微理解一些那張照片為什麼會被夾在書裡面了,她在看到那照片的一瞬間有很多的情緒,疑惑、煩躁、質疑,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對她父親的言行產生了困頓。
那樣糟糕的局面里,那樣互相憎恨的兩個人——
可到底她的親生母親和父親曾經是戀人,校園時期的戀人,相伴與相知那麼多年,怎麼會沒有相愛過呢?她現在心跳得多麼強烈,那麼彼時他們應該就是這樣。
年輕的心臟會不停地跳動,那應該就是最熱烈的時候。
櫻井孝對鄧女士殘存的、滅亡的愛是淹沒在青春的海洋裡面,也許當時正是因為這份並未完全熄滅的舊情,他才會選擇把櫻井花接回櫻井家,那點情誼不夠讓他釋然與鄧女士的怨憎,卻足夠給櫻井花一個全新的人生。
要這麼說,在這方面她也應該感謝一下鄧女士。
她被自己這荒唐的念頭逗笑了,櫻井花其實有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東西都亂七八糟的,但有一點是格外清楚的,她忽然抬起頭喊了句:「亞久津。」
亞久津扭頭看她:「嗯?」他似乎對於這個稱呼有點意見,微微皺眉,就聽到櫻井花繼續開口:
「我是不是沒有說過喜歡你這句話?」
當初即使是讓他們倆在一起的對話,好像也只是櫻井花問了句『你是不是喜歡我?』,他們都沒有正面地表達過自己的心意,其實櫻井花並不是需要這種語言表達的人,她自己能夠感受得到喜歡與愛,厭惡與恨的區別,於是也沒有必要追究這種儀式感,但櫻井花現在就是想說。如同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一樣,只是想說。
亞久津仁還以為她當初在醫務室的賊心不死,準備用同樣的方法帶過去:「你是還沒有放棄讓我說……」
這回是櫻井花沒給他機會說完。她把臉靠在膝蓋上,抿了抿唇,對著亞久津仁燦爛一笑:「我好喜歡你呢。」
「比我自己一開始認為得還要喜歡,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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