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他身旁的紅裝美人倒是禮數周全,望著李怡盈盈拜下:「奴婢王寶珞,拜見光王殿下。」
李怡不動聲色,朝李瀍拱拱手,又對寶珞道了一聲:「免禮。」
這時王宗實也向李瀍敘禮已畢,替李怡開口相邀:「多謝潁王殿下特意來看望光王,還請移駕精舍,飲茶休息。」
「難得光叔賜茶,侄兒就少不得叨擾一番了。」李瀍笑呵呵地應下,跟著李怡走進精舍,也不忙落座,先是將四周細細打量了一圈,忽然鼻翅一動,皺眉問,「怎麼一股子藥酒味?」
這禍害的鼻子,簡直比那狗鼻子還靈光。李怡心中一哂,臉上卻滿是赧然之色,低聲道:「禮佛,腰酸。」
李瀍一下子沒聽明白,王宗實趕緊在一旁補充解釋:「光王殿下虔誠事佛,每天在大雄寶殿拜佛,皆要跪拜足足一百零八次,所以藥酒是常備之物。」
「哈哈哈……」李瀍毫不客氣地大笑,話裡有話地嘲諷,「光叔三天兩頭到寺院禮佛,幾乎跑遍了整座長安城,其實侄兒心裡一直特別想知道,光叔到底想悟出什麼大道理。」
說到最後,李瀍目光挑釁地緊盯著李怡,輕慢的態度連站在一旁的寶珞都覺得尷尬,忍不住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罪過。」李怡雙手合十,只回了一句,「佛法無邊,豈容妄議。」
李瀍笑笑,不再說什麼,與寶珞攜手落座,等著喝茶:「光叔,侄兒近來總覺得身上不自在,讓太醫們切脈都說沒毛病,便想著也許可以試一試修身養性之術。以後你禮佛,也帶上我吧?」
李怡瞥了一眼他身上的獵裝,不以為然地反問:「殺氣騰騰,如何禮佛?」
「嘖,那可就難兩全了,」李瀍裝模作樣地嗟嘆了一聲,「我寧願病死,也不想戒掉狩獵。」
坐在他身邊的寶珞立刻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警告他:「殿下,休要胡說。」
「我就隨口開個玩笑。」李瀍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這時王宗實恰好上前奉茶,圍著桌案共坐的幾個人各懷心思,連喝碗茶時用來活躍氣氛的閒聊,都是各種打機鋒。李怡知道自己這侄子向來猜忌自己,倒也心平氣和,只是那坐在自己對面的紅衣美人,為什麼總是拿一種充滿控訴的眼神看他?
莫非自己曾經得罪過她?李怡不禁暗暗在記憶里翻檢「王寶珞」這個名字,隨後猛然意識到她就是晁靈雲的師姊。
自己與晁靈雲如今對外就是一對怨偶,也難怪她會討厭自己了……李怡心虛地思忖,不由多看了寶珞幾眼,忽然心中一動,開了口:「娘子,是元真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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