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楚冷冷看他一眼,也不道別,直接調轉馬頭返回軍營。鄭注望著他的背影,在夜色里咧開雙唇,白牙森森閃爍:「一群蠢貨。」
與此同時,禁苑鷹坊之中,仇士良聽了線人的報信,駭然而笑:「鄭注去左營替韋元素治病?這天上是要落紅雨了嗎?」
「那個鄭注醫術很好?」李瀍立於他身側,一邊餵鷹一邊問。
「聽人說,這人治病的確有兩手。」仇士良回答,「據說韋元素相當賞識鄭注,賜了他一大筆金帛。」
「左右二營這是要拉幫結派嗎?」李瀍撥弄著手裡血淋淋的肉片,皺眉沉吟,「若是這兩股勢力擰成一條繩,力量足以縛龍,但不知誰能握住這根長纓……」
「光王?」仇士良與李瀍對視了一眼,訕笑道,「似乎有點不配啊。」
「哼,就憑他?」李瀍雙眼閃動著寒光,又嫉又恨,「我可不會坐視不管,縱容他成了氣候。」
「說起那個鄭注,侍御史近來正在彈劾他,連上幾十份奏章,嗬,都被宰相王涯給扣住了。」仇士良嘖嘖感嘆,對李瀍道,「據說鄭注這人八面玲瓏,殿下倒是不妨見一見他,若光王真的與王守澄達成同盟,此人就是破局的關鍵。」
「是嗎?」李瀍瞥了他一眼,意興闌珊地問,「就沒有更直接點的辦法嗎?」
仇士良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李瀍比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殿下的意思,可是這個?」
李瀍微微一笑,挑起下巴指了一下窗外:「肯賣命的人,這外頭不就有一個現成的?」
「殿下說他?」仇士良立刻就笑了,「也好,咱們先試一試光王的深淺。」
這一夜吹了一宿西風,清晨吳青湘騎著小毛驢來到務本坊,推開宅院的門扉,第一眼便看見滿地萎落的黃花,不由目光一黯,心緒便低落了三分。
彈指又是一年花落,西風依舊無情,任紅顏蹉跎。
她拾起掃帚,開始清掃滿庭落花,唇角不覺逸出一抹苦笑——傷春悲秋,是女兒家常有的心事,原來她也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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