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看風瀾兩眼，她擱下筷子，還是第一次真正感覺到風瀾不對勁了。
沉默半響，風瀾總算開口，語氣卻異常低沉：「我的靈淵，你還要再給君景一次嗎？」
「嗯？」相歡這就不明白了。
風瀾將視線轉去她面上的一瞬間二胖識趣趕緊叼著自己的飯碗飛出籠子，趕緊逃離是非之地才能保住小命！
相歡看清風瀾眸中那抹讓人不由心生憐惜的神情，眼神閃躲，「給君景……什麼意思？」
風瀾瞧著她，良久不語，最終往竹葉湖走去。
二胖正好躲在竹葉湖邊啄泥鰍，只見相歡追著風瀾出來又是趕緊叼住一條泥鰍飛到樹上做個安靜的看客。
「你怎麼了？」相歡問，站在風瀾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竟莫名生出一種淒涼感。
「這萬年來，是君景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風瀾出言，話語很是平淡卻給相歡十分的不安感。
她實話實說：「嗯。君景是第一個在這個世界找到我的人……」
明明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可她心中卻在這一瞬間變得好生難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自己的五臟六腑，讓自己快要被撕裂一般難受。
一聲輕笑從風瀾那處傳出，起風了。
落地的竹葉被突生的風吹起在半空久久盤旋不下，風瀾清冷的聲音傳出：「他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
風瀾話音一落，相歡眉頭便微微一蹙。
是她說錯什麼了麼？她隱隱感覺到風瀾此刻的防備與難過，可，她不知道自己與這兩人到底有什麼糾葛，亦是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麼惹得風瀾這一刻忽然變得這麼陌生。
萬年之前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雖還在繼續渡妖的法子，可有不有用她自己都開始懷疑了。
視線盯著風瀾的背影，她多想快點想起來從前的一切。這樣，就不會在無意間傷害到這個同樣滿是秘密的人了吧。
「我……」
「我不想你騙我。」風瀾打斷相歡的話，並未回身。
「我不知道。」相歡垂首一分，開口：「或許，是喜歡的……又或許，是某種我分不清的感覺……」
話音一落，菩提齋內便出現另一份氣息。
相歡眼瞳一擴，就連二胖都知道是誰來了。
猛地一回首去看身後，君景負手的遺世模樣映入她眼帘，「……君……景……」
心中頓時一慌，方才她說的話都被他聽見了？
「她歡喜於你。」
風瀾立馬出言，相歡旋即轉了視線去看她。
她滿臉的錯愕，他滿臉的冷靜。
「你判斷不出，便讓我來幫你。」風瀾開口，往菩提齋外頭走去：「輪迴萬年，你終究還是不會變。不管是本性，還是心意。」
與相歡擦身，她下意識去拉風瀾的手，卻是被他避開，徑直離開。
「風瀾……」她追了兩步，忽覺心口抽疼猛地頓住了腳步，腦中不停有殘缺的片段閃過，想再邁一步去追他，卻因疼痛遲遲邁不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