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過得並不好,這一世,他不會再遠遠凝望。
齊景之走後,柴熙筠推開窗,望著窗外高懸的明月,那句「跟我回洛南」,不停地在腦中盤旋。
她沒有當即應下,只是隨口推脫「讓我再想想」。當然,在今夜之前,這個念頭從未在她腦中產生過。
她的計劃是,利用齊景之甩掉沈修遠,至於後面怎樣,無論如何,她總會有辦法。前世吃的虧,足以讓她清醒,絕不至於今生再把自己草草託付給另一個男人。
可是當齊景之說跟他回洛南之時,她卻心動了,他明明除了這句話什麼都沒說,她卻忽然想去看看外面的景色。
前生她從未離開過京城,或許重活一世,不該再受此等困宥。
有了昨夜的事,父皇定然不會再將她和沈修遠扯在一起,至於其他的,權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樣想著,柴熙筠走向了春兒生前住的屋子,她早已事先摸准了,這個時候雲芝會在房裡。
門虛掩著,她伸手敲門,然而不經意地一抬頭,卻透過門縫,瞥見雲芝慌慌張張把什麼東西隨手塞在了枕頭下面。
「誰?」叩門聲落,門內傳出一個急促的聲音,仿佛驚弓之鳥一般。
「我。」柴熙筠應了一聲,抬腳走了進去。
似是沒有想到公主會過來,雲芝「噌」地站了起來,不知所措地立在床邊。
眼看著柴熙筠關上門,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雲芝臉上的慌張更甚:「公……公主怎麼過來了?」
「雲芝,關於春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沒有絲毫掩飾,柴熙筠徑直問道。
話音剛落,雲芝拼命地搖頭:「奴婢不知,公主,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
「真的……」雲芝咬了下嘴唇,擠出了「不知」兩個字,聲音微顫。
看到雲芝臉上的驚恐,柴熙筠沒有繼續逼問,她知道,雲芝不是個膽子大的,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近不得她的身。
她在桌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接著開口:「春兒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沒有指責,沒有正義凜然,說這話時,她的語氣很平靜,甚至帶有一絲悲戚。這事處處透著不對勁,然而她與真相之間,仿佛始終隔了一層紙。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雲芝,如果你我都放任不管,偌大的皇宮,一個宮女的死,又有誰會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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