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丁二,齊晏之心裡一驚,立馬往後退了幾步,跟他撇清關係。
「李大柱」,柴熙筠對前面的壯漢說:「把證據給他看看。」
「是。」李大柱聽命,從胸前掏出一方絲帕,裡面包著幾個銀錠子,遞到齊晏之身前。
「這是在丁二枕頭下面找到的,當時在場十幾個人,可都看到了。」
李大柱?這名字倒是很陌生,但是這張臉……齊思安皺起了眉,拼命在腦海中回想,竟是他!那天第一個站出來響應齊景之的人。
他心裡暗叫不好,一直以為他這個侄子對城東的鐵礦一無所知,沒想到他竟以此為契機,從這個李大柱身上打開了突破口。
齊晏之瞥了一眼,立刻看出這正是自己給丁二的銀子,但面不改色,嘴硬道:「銀子而已,能說明什麼?」
「丁二一年的工錢不過三四兩,他哪來這麼多銀子?」柴熙筠盯著他質問道。
「興許是攢的呢?」齊晏之不以為然。
「這些錢,就算不吃不喝,他也得攢三十年,他到城東的鐵礦,攏共不過七八年,你告訴我,他怎麼攢?」
「難道單憑銀子就可以定罪?」見哥哥落了下乘,齊冕之趕緊上來幫腔。
柴熙筠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睨了他一眼:「你且瞅瞅那包銀子的帕子是誰的?」
李大柱抖落了一下,帕子的一角,赫然繡著一個「晏」字。
「這是污衊!」齊晏之急紅了眼,伸手就要上去搶,幸得丁二動作快,退了一步,藏在身後。
柴熙筠不緊不慢,對著齊冕之說:「聽說二嬸閒暇時愛做繡活兒,要不你把自己的拿出來,和你哥的比對比對?」
齊冕之的手不自覺地伸向袖口,意識到了什麼,又慌忙縮了回來。
「贓物有了,證據有了,不如我們再聽聽證詞吧。丁二,你把先前同我和駙馬講的,再講一遍,給二老爺和公子們聽聽。」
丁二在齊晏之腳下,戰戰兢兢地開口:「那日,公子找到我,讓我在礦洞的縫隙里填上炸山的火藥,然後趁駙馬他們進去救人,悄悄引爆。」
「說清楚點,哪個公子。」
丁二小心地看了齊晏之一眼:「二公子,晏……」
話未落地,不防齊晏之一腳踹上去:「好你個刁奴,竟敢污衊我。」
柴熙筠一拍桌案站了起來:「他是做工的百姓,可不是奴!」隨後走到齊晏之面前:「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可由不得你不認!」
齊晏之還要說些什麼,只見「啪」的一聲,齊思安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你個孽子,竟然做下這等事,還不跪在你大哥面前,求他原諒!」
「還好你大哥沒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父子折了這條命也賠不起!」
「我……」齊晏之捂著臉,想要辯駁,卻被齊思安強行拖著,拉到榻前。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