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你脸皮几时这么厚了?”狐之琬怒斥。

千花扁了扁嘴,干脆两手并用,抱住了他那只胳膊,一脸死也不松开的决绝。

狐之琬:“……”

“眼睛睁那么大作什么,快睡!”看着早该睡着了的人眼睛还睁着,狐之琬便没好气地呵斥她。

最终他还是拎不过千花,抱了垫褥和盖被铺在外间的软榻上;可千花还是不肯,他只好将屏风给撤了。

他在看得到的地方,千花才终于安心了。他这么凶,连虫子都怕他,不怕它偷偷摸摸地占了她的身子。

“睡了一天,睡不着……”千花诺诺地说。

他能不能打晕她当睡着?

“不管你了,我要睡了。”狐之琬翻了个身。

“你不等我睡着了再睡么?”千花的声音听来很疑惑,仿佛那是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

明天他就去废了孟氏父子!这养的什么破习惯?

“闭嘴,再吵你就自个儿睡!”狐之琬自认没那个义务。

千花委委屈屈地不作声了。

狐之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睡觉了,可刚要睡着,那边又冒出声音来了。

“那个很凶的公主喜欢你,你打算娶她么?”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一点点八卦的小兴奋。

“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是喜欢?”狐之琬简直要气炸了,他体内怎么就没一只蛊王、气得附身掐死她?那样一来也不必考虑要对景帝有些什么交代了。“我不会娶她,快睡!”

“哦……”听来有点小小的失望。

“你在失望什么?”狐之琬敏锐地抓住了她语调里这一点小小的异样。

“没有……我随便问问……”怎么听怎么心虚。

“想让我娶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当老婆,你做梦比较快。”她那点小小的心思,狐之琬怎么会听不出来?

“我睡了……”千花翻了个身,不出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深井冰的话痨======

哼哼哼,都狗血地睡一屋了,jq还远嘛?

☆、黏人的奶娃娃

“漠赫国大王子今日向朕提起想求娶六公主,”这天景帝忽然对狐之琬提起惟月的亲事:“你看这事是应允好,还是不应允的好?”

狐之琬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只对景帝说惟月带人去了荷风素月,并未提及她令蛊王生气的事。横竖那些宫人见到了千花,景帝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惟月是他女儿,既然蛊王没出事,他训斥了几句叫她闭门悔个过也就算结束了。

“漠赫国国力不算强盛,以公主和亲算是抬举了他们,大王子必然打听过如今正当宠的妃子,才会想求娶六公主,未必有些贪心了。”狐之琬先是贬抑了漠赫一番。

“依你看来,这桩婚事是不当应了?”景帝捋了捋胡子。

“恰好相反。”狐之琬道:“大王子如此贪心,必是急于求得圣上的支持。微臣听闻,漠赫国国王更喜爱次子,有意将王位传给次子,无奈碍于嫡长子的身份才一直未能将次子立为王储。若是圣上将六公主嫁于大王子,必能助大王子顺利获得王位;而大王子因此也必然对陛下忠心耿耿。漠赫国国力虽然不算强大,但其位处西边要害之地,且各类矿产资源丰盛,若能占有此地,对圣上开拓西方疆域大有助益。”

景帝眯了眯眼:“占领漠赫,开拓西方疆域?”有点儿意思。

狐之琬当然不会以为他只是随便问问:“西方诸国骚扰边陲已久,也是时候收拾他们,叫他们知道我朝声威不容侵犯了。借他人之地出兵,自然不如从自家出兵来得方便。”

“六公主心性单纯,成不了大事,只怕帮不上忙。”景帝想起这个女儿就觉得有点儿头疼。

“何须六公主费心?六公主只要能生下漠赫王储,这事就成了一半,余下的一半自有人去达成。”狐之琬故意稍稍说得隐晦些。说得太明白,景帝会以为你当他是傻子,必然会不高兴。

反正在景帝看来他不懂装懂也没什么,事情总归不需要他动手,自有臣子肝脑涂地。

“说得不错。”景帝颔首:“就照你说的办。——去叫萧常侍进来,这道圣旨少不得要他来传。”

这天狐之琬回到荷风素月时心情格外好,但当他走近自己的书房时,心情顿时就不那么好了。

一个奶娃娃堆了垫子在书房前的长廊下坐着,逗弄笼子里的鹦鹉。

自从发生了蛊王附身的事,这个昔日总是默默将自己与旁人隔开的小姑娘突然转了性子,变得格外黏他。只要他在荷风素月,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连他如厕她也要蹲在外头;夜里若是他不肯去她房里陪她,她就抱着被子钻进他房里,还霸占他的床,任他怎么发火也不肯收敛半分,真是一点儿隐私和自由都没有了。

“主人回来了,主人请喝茶,主人想吃什么?”一直不理千花的鹦鹉看见了狐之琬,立即说出了一长串的话,也不知是谁教的。

千花抬起头,也看见了他:“之琬哥哥,你回来了!”她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跑跑跳跳地过来搀住了他的手。

她跑得快,狐之琬连转身都来不及,胳膊一重,又被奶娃娃拽住了。

“别叫得那么恶心。”他嫌弃地应道:“叫我狐常侍。”这是他第几百遍说了?她怎么就是记不住?

“狐常侍,你累不累,我替你捶一捶?”她立即改了口,可狐之琬知道一会儿她再开口,还得喊“之琬哥哥”。她拽着狐之琬往书房里走,扯着他坐在椅子上,讨好地倒了茶,又跑到他背后去。

“免了,我可惹不起你。”狐之琬一只手端起茶,另一只手斜过去拍掉肩膀上的毛爪子——开玩笑,蛊王能容忍伏低做小伺候别人?不捏碎他的骨头都算仁慈了。

“之琬哥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去做?”果然她再开口,还是叫着“之琬哥哥”,狐之琬无力地翻了翻白眼。

她以前连她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不肯说,现在反倒关心起他喜欢吃什么了。

这段时间她讨好他很是刻意,想必也知道自己有多麻烦。说起这个他更郁卒,这个奶娃娃以前几乎从不肯和他一起用膳,现在则每天硬要挤进来和他一起吃饭,一凶她就哭,哭成泪人也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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