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硯這個什麼事都神色不變的人難得的沉下了臉色,眉宇中溢滿了憤怒和擔憂,在這過於激烈情緒的衝擊下,金丹巔峰的氣息泄露出了一絲。
站在沙發邊的葉青元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岑硯。
這才多久——他就已經——
「所以——」白秋撫著下巴,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是沒法在邊上看著天晏宗自己亂自己,至少得把段老頭救出來。」
段彌安白鬍子老頭的印象已經深入白秋內心,他還伸爪撓下來幾縷鬍子,哪怕已經知道此人在功力尚存時是個翩翩美,他也改不了稍微說得快一點就順口了的事實。
岑硯擰著眉頭,手一翻,擺出來一個天晏宗平面圖:「天晏宗地勢複雜,哪怕赫連封堵了每個路口,也絕對有小路存在。」
白秋點了點圖中小院所在位置:「然而有小路也沒用,哪怕我們進得去,也會卡在把段老……段彌安從院子裡帶出來這一步。」
「不知道那邊進行到什麼程度了,但第三峰下的那些建築,正好卡在第五峰離宗的路上,第五宗和宗主關係密切,赫連家肯定會對此峰密切監視,連帶著……」
這可真的是無妄之災了。
段彌安好好的在小院子裡頤養天年,都能撞上這種事情。
岑硯目光在地圖上掃過,他的聲音帶著股冷意:「實在不行,只能和赫連家對上了。」
這是最後的選擇,因為他只是金丹巔峰,距離元嬰還有段距離,距離元嬰之上的出竅還有不小的一段距離,而距離出竅之上的分神……當然他沒想著和赫連家那幾位分神對上,只想悄悄的救個人。
白秋卻突然直直地看著岑硯,問道:「你是不是已經觸及元嬰的屏障了?」
岑硯頓了頓,點頭:「對。」
白秋像想到了什麼樣,露出一個很特別的笑容:「你主動壓制了修為?」
岑硯似乎也想到了,他眉心擰得更緊:「是這樣沒錯。」
白秋一拍手掌,非常非常興奮地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鬆開壓制,是不是瞬間,修為就能觸及元嬰,然後劫雷便會聞聲而來。」
岑硯:「……對。」
白秋一笑:「你明白我想做什麼了。」
「明白,」岑硯閉了閉眼,還是有些頭痛,「但是誰去?」
白秋:「我去……嘶聽上去怎麼這麼奇怪。」
岑硯道:「這件事情本來和你沒關係。」
「有關係啊,怎麼沒關係,」白秋往沙發上一靠,「段老頭請我吃了一下午水果,我還抓了他兩縷鬍子。」
岑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