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說他本來只是想在社團打雜,結果被社長拉去湊樂隊人數。”
安渡擦了擦一會兒要用到的杯子,放在已經擺了一圈杯子的托盤裡。
“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認識的人賣樂器,他現在還在用社長的電吉他。”
“嚯,所以你這是要給弟弟買禮物討好他?”
唐哲遠日常賤兮兮地開口,然而對面的安渡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他的話。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他?怎麼死了一回又開始討好了?你們是不是都喜歡死人啊。”
受過情傷的唐老闆隨口吐槽一句,心裡也知道能讓安渡接受曾經那樣討厭的人有多不容易。
說到底安渡就從沒放下過安科。
“或許吧,我想跟過去都斷了,好好當他的朋友。”
“得了吧,只當朋友?你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唐哲遠趴在吧檯上,偏頭盯著安渡的眼睛:“你就是還喜歡他,但你總是不願意去主動跨出那一步,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說著,他摸出來一根吸管塞到杯子裡,懶懶地趴著喝。
“他現在已經改正了,也為上輩子的事付出了代價,你要是還一直惦記著那點子破事裝矜持,那我只能說到時候心灰意冷的他和那什么姓卓的在一起也是你活該。”
安渡握著玻璃杯的手驟然捏緊,他想起這些天安科對他的冷淡,終於開始慌張。
“現在彌補好像已經晚了...”
唐哲遠被他一句話給干沉默了:“...不是,他該不會真的和姓卓的在一起了吧?”
“我是說他現在已經心灰意冷了。”
“...要不你還是等下輩子吧。”
老闆同情地坐起身拍拍他的肩,有些無奈。
感情這種事最不好插手,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幫安渡認清自己的內心,其它的那些不可控因素不是他能管的。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安渡這麼大年紀了談起戀愛來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
他們的話題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繞回了上哪買電吉他。
唐哲遠確實認識一個賣樂器的老闆,就是不知道他那邊有沒有。
“喂,老宣啊。”
唐哲遠找了個空隙照著號碼打過去,還順便和路過的熟客揮揮手打招呼。
“唐老闆怎麼想起剛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扎著小辮、臉上有胡茬的男人,他和唐哲遠以前是同學,名字是林紀宣。
當年唐哲遠被初戀算計讓人輪流侮辱侵犯,林紀宣想過去救他,但因為寡不敵眾,最終被摁在地上打暈過去綁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