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見深笑而不語,這話他是不信的,柯彤和程博文出了名的愛子如命,程逸都20歲了還每天至少一個電話,生怕有一點關心不到位,只可能比他更小心。
七月下旬,江州市高溫來襲,整座城市熱得像一個巨大的蒸籠,只要站在室外就能感受燙人體膚的酷暑。
程逸有些怕熱,江州現在氣溫越來越高,他本來就不是特別願意出門的人,這下更是連門都不肯出一步,這兩天丁俊一和於冬輪流給他打電話叫他出來玩他都不應,只在家玩。
天熱虞見深樂得他在家待著,怕他出門中暑,白天上班不在家就叮囑阿姨幫忙看著點,別讓程逸貪涼把空調打得太低,小心著涼,盯著他點穿鞋,不要懶得穿鞋光腳到處走。
阿姨把他每一句話都放在心裡,只要人在家就幫虞見深看著點程逸,但她下班走了不在就管不了了,反正虞見深晚上會回來,他自己會看著。
兩人都已經如此小心,小心得程逸好像不是一個成年人,還是沒防住他著涼生病。
程逸的生活習慣有很多和他自身有關,不會影響他人無傷大雅的小毛病。
也就是自由自在慣了,少有人能管住他,尤其他把房門一關,那就是想幹什麼幹什麼,洗完澡濕著頭不肯吹也沒有人管。
前幾天沒那麼熱他可能還願意吹一下頭,現在是熱怕了空調往低打還不肯吹頭,剛洗完澡就這樣濕著頭吹上幾個小時的空調,不生病他就算鐵打的。
等第二天睡醒發現不對勁早就晚了,鼻子仿佛被堵死,頭重腳輕,喉嚨疼得像有刀片劃。
渾渾噩噩下樓找水喝還把阿姨狠狠嚇了一跳。
「我沒事,就是感冒了。」嗓子沙啞得差點發不出聲音。
阿姨一臉擔心地看他臉色青白倒水喝,想摸摸他額頭又覺得不合適,不敢伸手,只能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不知道,可能吧。」
程逸喝完水就上樓,身體難受得他只想回去接著睡,並不知道自己前腳剛上樓,後腳阿姨就給在公司的虞見深打電話。
她知道虞見深會馬上趕回來,但沒想到電話放下還沒二十分鐘人就回來了。
她在廚房聽到聲音出來只來得及看見一個匆匆上樓的背影,竟是連鞋都沒換。
「程逸。」
虞見深敲門門裡沒有人應聲,等了一會兒再敲一次還是沒聽見門裡有動靜,他只好擰開門把手。
房間的空調已經被關掉了,但窗戶沒有打開,房間空氣因無法流通變得很糟糕。
如今江州市的氣溫已經逼近39度,這樣的酷暑床上人竟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點藍灰色的頭髮。
虞見深迅速開好窗去查看程逸的狀況,被子拉開一點就能看到裡面人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頰,伸手一摸額頭果然燙得驚人。
燙得他眉頭緊鎖,拉開被子把程逸扶坐起來。
如果程逸不是生著病,敢有人這樣折騰他睡覺他肯定是要發火的,但他現在發著燒,腦袋都快燒糊塗了,根本沒力氣發火,只能使勁睜眼看是誰,沙啞著聲,「我在睡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繼續睡,我帶你看醫生。」
程逸四肢無力,被人抬起胳膊都沒法反抗,氣得呼吸都粗了兩分,「你這樣我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