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擔心。」虞見深視線不由落在他摺紙的手上,輕聲問:「下次不去了好不好?」
程逸手裡的廢紙張折成了紙飛機,他沒有抬頭,只是低聲為自己解釋:「我早就不去了,這次是大丁說要去看看,我是陪他去。」
「嗯,那下次也不要陪誰去了,好嗎?」
程逸垂著眼,問:「陪朋友去的也不行?」
虞見深沒說行不行,他說:「夜店環境太亂,想親近你的人未必只是想認識一下你,和你交朋友,別有用心的人是不會主動告訴你他們在想什麼。」
程逸把折好的紙飛機放在桌上,又拿過一張廢紙繼續摺紙飛機,他只會折這個。
他摺紙時的模樣很專注,側顏沒有缺一分的遺憾,滿分十分就是十分。
虞見深原本還在看他摺紙的視線重新回到他臉上,溫聲說:「小何拿走你的紙條是他不對,我會說他的,但我想他這麼做可能只是擔心你會遇到不好的人。」
轉眼程逸又折完一隻紙飛機,為了表示自己有在聽他說話,嘴裡哦了一聲。
虞見深看他來來回回只會摺紙飛機,就想告訴他一個很小的秘密。
「我會折川崎玫瑰。」
程逸頓了一下,從桌上找了張新紙給他,讓他當場折一個看看實力。
虞見深接過紙,人和椅子一塊挪到程逸身邊,把碗放到桌上,開始折。
川崎玫瑰的折法並不難,就是步驟多,折起來麻煩,遠遠沒有紙飛機折起來省事簡單,但美觀也是紙飛機遠遠比不上的。
程逸沒看人折過,也沒看過實物,只是知道有摺紙玫瑰,此時虞見深能折給他看,他難免因好奇看得專注。
他一開始只是看虞見深是怎麼折的,但是看著看著視線的落點就跑了,忽然更加專注地看虞見深的手指。
他剛認識虞見深沒多久的時候就注意過他的手好看,有些同行肯定愛畫他這樣的手。
而他不僅能畫,還能碰,能摸,能感受這隻手的溫度,那是比藝術價值更高的東西,自然也更加珍貴。
手的主人就更不用說了。
程逸悄悄的,自以為沒被發現把目光落在虞見深臉上。
他一直知道虞見深長得不錯,但好像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挺喜歡,仿佛照著自己會喜歡的模樣長的,比如高挺的鼻子,貴氣的下頜線,還有那雙眼睛。
程逸可以不帶一點私人感情地判斷那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桃花眼,溫柔、深邃、多情……
虞見深不緊不慢地折完了川崎玫瑰,紙折的玫瑰也可以惟妙惟肖,層層疊疊的花瓣雖不能以假亂真,卻也與真正的玫瑰如出一轍。
他把折好的玫瑰遞給了程逸,清亮的眼底如同有一條流動的星河,熠熠生輝。
程逸從他手裡接過川崎玫瑰,心臟的悸動不同尋常,「折那麼好,還給誰折過?」
虞見深笑著說:「目前只有你。」
程逸唇角微動,不知道他壓住的唇角究竟是想往上還是往下,「你怎麼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