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逸吃完西多士又開始吃菠蘿包,他忍不住問:「不吃飯嗎?」
「不吃,我今天胃口不好。」
說著胃口不好的人一口就咬掉了三分之一的菠蘿包,嘴角還沾著一小塊酥皮,一大杯凍檸茶已經快見底了。
虞見深看他喜歡喝就想把自己那杯給他。
程逸抽了張紙巾擦嘴,搖頭說:「我自己再點一杯,你吃你的。」
他招手叫來店員,又點了一杯凍檸茶和一份小吃拼盤。
店員上菜前他仿佛在中場休息,左手手肘撐在桌上托住腮,看虞見深吃飯細嚼慢咽,餐具之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教養極好,賞心悅目。
程逸不由看痴了,回過神又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一個男人吃飯的樣子很好看,這再好看也是個男人。
他心情十分複雜地轉過視線,可是沒過一會兒又轉回來了,然後問:「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我肚子疼?」
虞見深笑了笑,說:「沒忘,只是看出來你肚子不疼。」
程逸故意找茬,「看出來了就不管了?」
「管。」虞見深脾氣極好,放下勺子,輕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發生什麼。」
程逸不想和他說父母已經離婚的事,這跟虞見深又沒關係,他也不一定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他低頭嘴硬,「我就是找不到人吃飯,就叫你了,不行嗎?」
虞見深又笑了,緩緩道:「可以。」
過了一會兒,程逸加單點的東西上桌了,但經過中場休息他不太吃得下,小吃拼盤撿走了雞翅,剩下的都推給虞見深解決,自己抱著那杯凍檸茶慢慢喝。
吃完飯他們從茶餐廳出來,虞見深的車就停在停車位上。
程逸指了指身後的天橋,說:「我自己走回去。」
虞見深點頭,「我陪你。」
上天橋前還有一段人行道要走,程逸兩手插兜走在前面,頭頂是過了花期即將進入果熟期的梧桐樹。
從這條路走過了天橋就是美院,所以這路上出現的人多是美院的學生,看到程逸跟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走在一起,明顯就是一道的,都不由投去充滿好奇的眼神。
到了天橋下,程逸放著好好的台階不走,就非要走中間那條自行車道,他今天穿的帆布鞋要上這道坡很困難,鞋底太平沒有抓地力,要滑下來倒簡單。
他的腳剛踩上坡就意識到自己上不去,理直氣壯地朝身旁的人伸手,「拉我一把。」
虞見深只能好笑又無奈地去牽他的手,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搭在左手的臂彎上,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臂,骨頭輪廓清晰的大手腕連美感都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