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耳朵燙得像快燒起來,低頭用手指揉了揉剛被親過的手背,不願承認自己期待還有下次。
他不打招呼轉身就走,虞見深就跟在他身後,陪他走回美院。
進門前程逸還是回頭了,說了句,「回去路上小心,慢點開。」
虞見深答應好。
等程逸走進美院了再獨自原路返回,再走一遍天橋,回到茶餐廳把車開走。
程逸回到宿舍心臟還在極度興奮的狀態,久久不能平靜,連手背上被吻過的那一小塊皮膚也像被虞見深烙上了什麼。他把手背放在鼻子下,覺得自己還能聞到虞見深留下的氣味。
他對著手背發了一會兒呆,嘆了聲氣抬手用力揉了揉臉,覺得自己還是先冷靜下來比較好。
第二天,他在天橋被人表白的事情就在美院傳開了,有圖有真相。
照片也不知道是誰拍的,還挺有藝術氛圍,天橋下路過的車前燈被模糊虛化,站在天橋上的程逸穿著白色短袖,被一個穿商務黑襯衣的男人親了手背。
這張照片一出美院的人不幹了,群情激憤:這哥們誰啊?!程逸必須是美院內銷!
程逸懶得理他們有病,但室友看見了也拿著照片跑來問他,一臉震驚。
「你交男朋友了?!」
程逸淡淡地瞥了眼照片,再一臉不自在地扭開頭,說:「別瞎說,還不是。」
是什麼是,要真是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但室友從他短短一句話里抓到了重點。
「還?」
也就是說現在還不是,但之後就不一定了是嗎?
「別問了,他都不知道的事憑什麼你先知道?」
程逸說完起身去打水喝。
室友則捧著手機放大看程逸當時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程逸在嘴硬,如果他不是也喜歡這個男的,那今天傳遍美院的照片就不會是他被表白,而是他在天橋上跟人打架鬥毆,這個男人別說親他手了,碰他手一下都得死。
校迎新晚會的海報因為某人交稿太遲,貼上宣傳欄並被掃描成電子版形式發出去的時候,距離迎新晚會也沒兩天。
程逸要在晚上十二點前給虞見深答覆,迎新晚會則是在晚上七點,在學校的大禮堂舉行。
程逸有辦法進去但沒去,上自動售貨機買了一罐冰可樂,在黑燈瞎火里跑學校宣傳欄去了,他給這次迎新晚會畫的海報就在這上面貼著。
他這次畫的沒去年那麼張揚,中規中矩的展會海報尺寸,畫的是一輛停在夏天草地里的自行車,車后座放著一本被風吹開書頁的書本。
他在畫這幅畫的時候腦子裡想著虞見深,所以這張海報上雖然沒有畫出虞見深,但是每一根線條都跟虞見深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