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虞見深答應著,偏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在這裡等我,我出去看看。」
程逸點點頭,眼神不舍地看著他走出去。
他知道虞見深幹嗎去了,現在人都在外邊,連同那個粉色信封。
畫畫的那個男生一口咬定了這是情書,拒不承認他對程逸的騷擾。美院方面自然不希望事情鬧大,只想大事化小,在中間和稀泥。
程逸原本在醫務室里坐著,後來又被人叫了出去,見這件事要被定性為惡作劇,男生寫道歉信,學校通報批評了事,他又被這和稀泥護短的操作噁心得頭疼。
也顧不得虞見深在這了,讓他們等著,給周末唯一留下沒走的室友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自己抽屜里的幾個信封取過來。
眾人不解,只有那男生變了臉色。
沒過多久,程逸叫來的室友出現了,送來了另外的信封。
程逸把幾個信封扔到桌上,讓他們自己看這些所謂情書,然後拉住虞見深的手不讓他過去,「你就別看了。」
「為什麼?」虞見深問。
「沒有為什麼,我不要你看。」
虞見深沒有答應,也沒有走過去,他站在原地看他們打開信封,眼看著那位到場的系主任看完後臉色變得鐵青,便拉開了程逸的手。
程逸急了,拉不住了就去抱他的腰,「你別看!」
可他攔不住虞見深,那些畫還是被他看見了。
程逸不怕被其他人看到,他就怕虞見深看見,難堪得臉色蒼白,好像那些不是畫而是照片,他被人當著虞見深的面凌辱了。
「你別看。」
他的聲音止不住發顫,整張臉深深埋在虞見深的後背上,不敢看虞見深是什麼表情。
虞見深伸手拿過那幾張畫,一張張看過去,看那上面畫得尤其精細的程逸的面孔,還有程逸的身體被人擺成各種奇怪的姿勢。
他沉默不語,房間裡的其他人也不敢說話,只感覺這房間的氣壓忽然低得驚人。
過了一會兒,虞見深把這些畫對摺放到桌上,抬臉看向系主任,問:「你應該有孩子吧?」
系主任點頭。
「如果這畫上是你的孩子,你能受得了嗎?」虞見深手掌溫柔地拍了拍程逸抱住他腰的手臂,再握住他繫著紅繩的手,說:「我受不了。」
「這不叫情書,這是非常嚴重的性騷擾,我們不接受任何和解。」
程逸像鴕鳥一樣躲在虞見深背後,又像雛鳥尋求庇護。
他看不到虞見深罕見冷若冰霜的面孔,只能聽到虞見深的聲音,聲帶振動從溫暖的血肉里出來,進入他的耳朵,有力的,充滿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