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跪坐在床上,先用手摸了摸虞見深的額頭和臉頰,再去扶虞見深的肩膀,好像想把人抱起來。
但趙既明伸手擋了一下,阻止他這麼做,聲音還有點冷,「你想把他吵醒?」
程逸直接拍開他的手,「我就是把他吵醒了又怎麼樣?」
趙既明長那麼大估計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毫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程逸一點也不怕他,俯身去抱虞見深,摟住男人的肩膀抱進懷裡,也讓虞見深遠離了趙既明,就是這個姿勢太孩子氣了些,好像在保護自己珍愛的玩具,連讓人看一眼都不樂意,要把虞見深的臉徹底掰過來,再用手掌捂住那隻露出的耳朵。
他對趙既明說:「麻煩你送他回來了,我會照顧他,你回去吧。」
趙既明並不理會程逸幼稚的舉動,他閒適地翹起一條腿,說:「論照顧他,我比你更有經驗,我也不會像你這樣折騰他睡覺。」
「哦,你能比我們家阿姨更有經驗?」
「你們家?」趙既明從眼神到語氣都是嘲諷。
程逸被虞見深枕著的左手臂已經開始發酸了,但他忍著,尤其不想被趙既明看出來他覺得吃力。
「有什麼問題?這房間有一半是我的,虞見深整個人都是我的。」程逸直直看著他,「你不會還不知道我是他男朋友吧。」
趙既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嫉妒,他平靜地站起來往外走,說:「把他放下吧,讓他好好睡,別打擾他。」
程逸非常不喜歡他這熟稔的口氣,更不喜歡他指導似的口吻,所以沒有搭腔。
趙既明走出了臥室,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程逸還是把虞見深放下了,沒有把他折騰醒,見他穿的襯衣最頂上的扣子被解開了一顆,也不知道是虞見深自己解開的還是趙既明幫的忙。
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地再幫虞見深解開一顆扣子,明明很生氣,可是看著虞見深安靜的睡臉又感覺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程逸自言自語地說著,俯身低頭吻上虞見深的嘴唇,手指輕輕捏了一下虞見深的下巴,鑽進他的嘴裡勾弄他並不陌生的舌頭,親出水聲。
整個十一假期他都沒見到這個人,剛才還是真的動了氣,此時難免委屈。可這個人喝醉酒正睡得熟,沒辦法起來哄他,給他解釋,他只能自己想想辦法,安慰自己受驚的心臟,絲毫不覺得自己趁人睡著偷親人家不太好。
趙既明端著杯水回來就看到這小子像變態一樣輕薄熟睡的心上人,臉瞬間黑沉得比陳年鍋底還難看。
「你在幹什麼?」
程逸驚訝地回頭,「你怎麼還沒走?」
趙既明走過來,把那杯水放在床頭柜上,看著躺在床上的虞見深被親得水跡晶瑩的嘴唇,還是沒能藏住濃濃的嫉妒和醋意,眼神刀子一般落在程逸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