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的安保們也是頭一回碰見這種事,面面相覷後有人試探性地走上前問:「虞先生,需要幫助嗎?」
虞見深對他們搖頭,彎腰撿起地上的山羊小銅像遞出去,「應該沒有損壞。」
安保接過結實的銅像,看了一眼程逸,又確認了一遍,「您真的不需要幫助嗎?」
虞見深笑了一下,「認識的。」
個人恩怨,安保們摻和進去也不合適,明白地點了點頭,再四散開來確認周圍的車子有沒有被程逸誤傷,確認遭殃的只有虞見深的車後便離開了。
停車場又只剩程逸和虞見深兩人。
虞見深打了個電話處理送修的事,收起手機輕聲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
虞見深點頭,又問:「還走嗎?」
「走。」程逸捏緊手裡的方格手帕,沒看他的眼睛,「明天去崧州,事情談完沒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他以為他這樣說虞見深會問一句談什麼事,但他好像從來沒多了解他,因為虞見深根本沒問,就說了一句好。
程逸忍不住自嘲,「你幹嗎問呢,我說了你又不關心。」
他這話說得怨氣衝天,他自己可能沒聽出來,但除了他可能誰都能聽出來。
虞見深頓了一下,還是解釋了一句,「我沒有不關心。」
「算了。」程逸順手就把手帕揣兜里,拿出手機準備付款,「多少錢,算上手帕,我一起還你。」
虞見深搖頭,「不用。」
「別不用,非親非故我砸壞你的新車,你不報警是你人好,我不能蹬鼻子上臉修車的錢都不還你。」
話是他自己要說的,但每次跟虞見深劃清界限,偷偷難過的也是他自己。
虞見深說:「我現在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錢。」
「那留個聯繫方式,等你知道了告訴我一聲,我直接把錢轉到你帳戶上。」程逸說得很冷靜,要不是這車是他砸成這樣的,真像是對方要賠錢給他。
虞見深沒有異議,兩人互相留了個聯繫方式。
程逸收起手機,眼尾微紅,但已經能好好看虞見深的眼睛了,「來應酬的?」
虞見深點頭,「是。」
「我是冬子請吃飯,他之前的工作沒了,我爸幫他找了份新的。」
說著程逸自己都覺得沒必要,這些話跟虞見深有一毛錢關係嗎?人家根本不想聽。
他不願在虞見深面前自討沒趣,委屈又沮喪地說:「我走了。」
他要走虞見深也沒有攔他。
程逸越過他走了幾步忽然聽到男人叫自己。
「程逸。」
程逸先停再回頭,和虞見深對視,心臟幾乎是瞬間就擠到了嗓子眼,緊張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