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根本不曉得你在說什麼。你懷疑我犯罪,得拿出證據與事實。你看看,我在江州這麼多年,也沒人指控我殺人越貨,說明我是守法的好公民啊。哎,你們警察就喜歡疑神疑鬼,小心短命。」鬍渣男否認他的話,委屈不已。
「凌薇被人殺害一案,只可能與她誤殺的人有關。而陸華暉的社會身份構成是老城地下、陸氏宗族、神秘的『代理人』身份。你既然知道這個代號背後真相,有沒有可能,你是直接參與人?」趙樹羽質疑。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警察可別憑一張嘴給人定罪。」
「行,希望我查清真相那天,你嘴巴和現在一樣硬。」
把人帶回局裡筆錄今晚發生的事,並確定第三名受害人當晚時間,目擊到陸大姐在家,便把人放了。
醫院裡,徐臨昏睡了一個晚上,當他醒來時,看到陸大姐坐在床邊,門外傳來秦策和魏愛交談的聲音。
「你醒了。」陸大姐握住他的手,誠心實意道謝,「徐臨,謝謝你。」
徐臨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陸大姐摁住他:「別動,你腦震盪,軟組織挫傷,需要臥床休息。」
感受到身體上的疼痛,徐臨讓墊枕頭高點。
陸大姐從隔壁床拿來枕頭,塞到他身下,讓他半靠著。
「大姐為什麼要為陸氏替罪?這起案子,只要沒有抓到真兇,就還會發生命案。不是你一個人戴罪就能解決問題的。」徐臨說道。
「這是我的責任和使命。」沉默了一下,陸大姐回答。
「哪怕,你父親死亡異常?」
「是的。父親生前為族人鞠躬盡瘁,他生前願望是,讓陸氏安穩生活。」
「這樣的宗族,真有值得守護的地方?大姐,作為外人,我看到的是一個腐朽吸血的怪物,你和普通的陸氏族人,供養著它。這裡面,根本沒有人值得付出自己性命,維護延續它的存在。」
「原來,你看到了這樣景象。」陸淨疲態一笑,說道,「可這是我族之人賴以生存的方式。個人與氏族,必要時可以犧牲個人,維族宗族榮譽。」
「封建守舊扭曲的價值觀。當你們集體對外個體時,一定為之驕傲。殊不知,在外的個體看來,你們就像沒有自我意識的生物。屈從氏族掌權者行動,放棄邏輯思考,放棄個人權益,甚至是放棄自己的生命。這種根深蒂固的思維下,本該正常的人們,卻被視為背叛者和異類。你們內部,發生殺人案,也是遲早的事情。」
陸大姐失語般,不知該如何回話。
「你遵從陸福榮的安排替罪,不是在維護宗族榮耀,是在維護穩固他的地位。也會成為,供養宗族的肥料。」
陸大姐不語。
「你不回答我,是怕對話作為證供,把陸福榮抓了嗎?」
陸大姐苦笑。
「大姐,這件事上,換成別人,我也會這麼做。因為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為了這麼個孽障東西,輕視自己性命。」